“当……”古典风味的电动大门缓缓开启,加长凯迪拉克闪着耀眼光芒驶出。
一激动,龚维叶向前迈出一步----
不行,还是不行,站出去也没有用,方琰还是不会理他,甚至会觉得他现在这种样子很可笑吧!
正犹豫的当口,刚开出几十米的车子突然停下,方琰一派潇洒地走下车,走向龚维叶。
宁子凡惊吓中慌忙捂住嘴----方、方琰!
维叶哥,维叶哥凌晨起床,等了两个多小时的人竟然是----方琰!
不变的卷发,失了嚣张的表情却添上冷若冰霜,一身散发的寒意足以冻伤靠近他的任何人。
是恨吧,是两年前痛彻心扉的恨。
思及此,自责的利刃再次划过心脏。一次次,痛到让人麻木。
方琰,方琰……
方琰停在龚维叶面前,一手插裤子口袋中,一手揉揉额头,叹口气,正视眼前一脸期望的男人,“你想干什么?”
“我……”男人抖着声,“我……没有……没想……干什么……”
方琰笑着低下头,“很好,既然这样,以后别再出现在这里。”话音落的同时,转过身----
“方琰----”出声叫他的名字也需要勇气吧,“方琰,一直忘了问一句,你,过得好吗?”
过得好吗?
咬紧牙,他抬起头仰望无云的天空,晴朗得还真是让人不爽!
过得好吗?
哼,好像很久不见的老朋友重逢时会说的话。可惜,他们是吗?
过得好吗?
他过得很好,很好,没有了龚维叶的日子,好得他全身血液冰凉,再找不到一点温度。
忿忿转过头,他痛恨着揪起男人的领子,“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过得好不好,用不着你操心。还是花点心思担心担心自己吧!龚维叶,我明白的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下贱、可耻的事都毫无意义。我方琰说过的话,就绝对忘不了。”一把甩开他,丢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方琰走向车子。
“方琰……”男人不死心地喊出声,“我只是……只是想再看看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看你……就走……”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马上给我滚!”连头也未回,他径直走向打开的车门。
“方琰……唔……”刚往前一步,腹部挨上狠狠一拳,痛得他只能弯腰低哼。
方琰急忙转过头,下意识就要冲上前。
理智急速回笼,他抓紧车门,不发一言。
龚维叶挣扎着想要上前扶住车身,口中仍是永远改不掉的“方琰……”
“咚!”保镖毫不留情的将拳头招呼到他脸上,刚想抬腿去踢倒在地上的男人。
“够了!”方琰冷冷的声音传来,“上车!不想再受到这种对待的话,以后,不准再出现在这里。”
痛,好痛!腹部收缩在一起,深深钻心的痛!满头是汗地抬起头,车子已扬长而去。
还是不行啊,连最后一点权力也要剥夺吗?
只是想,只是想远远地望着他,这样也不行吗?
不被允许,还只能傻傻地爱着,龚维叶,你的确可怜到自己都同情的地步了。
宁子凡靠着冰冷的墙壁,泪水悄无声息滑下脸庞。
她无法上前去搀扶他一把,只能帮他守住心伤的秘密,很久很久。
对那个人,还是无法忘却吗?两年了,把自己折磨成现在这样,就是为了能够和他继续在一起。
明明爱得要死,明明痛得要死,对她的无理要求还是说不出一个“不”字的维叶哥,她究竟做了什么!
把他推向悬崖,推向深渊,看他无望的挣扎,连同着拉下那个骄傲的男人,一并撕毁。
维叶哥,即使这样,从没怪过她一句的维叶哥……
汹涌滚落的热泪又能改变什么。
她呆呆望向远处努力想爬起来的男人……
她好想回到两年前,如果知道会有今天,即使受到再多的委屈和伤痛,她也绝对不会再做出那种事!
绝对、绝对……
跌坐地上,她搂紧双臂,全身冰冷地抽搐。
无法原谅,却又深深爱着,虽然早已明知那是无望的爱,却仍是,无法迈开,离去的脚步。
无法,划清与你的界限,永不相见。
“好的,就这样。”合上手机,宁子凡转转有些酸痛的脖子,走出电梯。
真是累惨了,加班到凌晨一点,才放他们回去,明天八点整就得到公司。典型的资本主义剥削。打开门,换上拖鞋,怕吵醒已睡熟的丈夫,她蹑手蹑脚地脱下外套,走向卧室。
沐豫谦裹着毯子背朝着她,没敢开灯,她拿出换洗衣服就走了出来。
拢拢头发,她走向厨房,也许喝点啤酒能让她一觉睡到天明。
打开冰箱门,拿出罐装啤酒,灌上一口,眼光瞥到一个方形的包装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