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好师弟,不免汗颜,有些无地自容了。
守正却很了解云元心思,又替他说好话道:“我以为,这事云元师兄做得很对,身为蜀山真武长老理当身先士卒、斩妖除魔,说老实话,师兄用那一招真炎升空斩时,定要与我拼个两败俱伤,这样的气概,哪个妖王强魔见了不惧惮?师兄是真英雄!”
“师弟……”元云胸中一阵激荡,显是感激万分,这下反而更惭愧了。
见此事已了,长风便道:“好了诸位长老,如今韩夜兄妹相认,蜀山也已恢复平静,要事很多,我们先行返回吧。”
长风、元颐、守真三人先行,而元云见守正迟迟不动,便回头多看了他一眼,谁料守正竟突然从袖中掏出匕首,照着自己胸口猛刺了一刀!
“师弟!”元云惊呼一声,跑回去扶住守正,发出火红真气给他疗伤,痛骂道:“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引咎自尽吗!”
长风等人闻声也转回来,见守正一手捂着淌血胸膛,另一手朝元云摆了摆,淡然笑道:“无妨无妨,师兄,我并未伤及要害,我肩负护山大任,岂会寻死?”
云元听罢,更是生气地竖眉道:“那你这是何苦!”
刺穿胸膛,守正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哼了一下气,道:“其一,我身为真武长老,扰乱蜀山清静,辱骂蜀山弟子,更动手伤人,理当受罚;其二,我伤了韩夜,若不刺自己一刀,于心不安。”沉默了一会儿,守正又严肃地道:“不,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宜分开治罪,我还须身受一刀!”说罢举起匕首,又要朝腹部刺去,却被元云一把夺了过来。
“师弟,你说得很好!”元云毅然举起匕首,道:“你对蜀山不敬,是该身受一刀,而我同为真武长老,差点错杀我最好的师弟,忠奸不辨,是非不分,便该受千刀万剐!”说罢,元云狠下心来将匕首刺向胸膛。
“够了。”长风化作白影飞来,一把抓住元云的手,斥道:“师弟,你活了几百岁,真是越活越回去!”
“是啊。”元颐见此情状也不再笑,责难道:“律德长老还没指出你们的罪责,你俩倒是自己治起自己的罪了!”
长风盯着守正、元云二人,生怕这两个习武之人再有“义举”,他神情肃穆地对守真道:“律德长老,你来评功论过!”
“是,掌门!”守真声色俱厉地对守正道:“守正!你身为蜀山真武长老,辱骂蜀山弟子,还在山门前大打出手、伤及无辜,理当受罚,但念你长期守护蜀山、尽职尽责,且此次事出有因、诚心悔过,罪可减轻,罚你到后山清律堂思过半年,自即日起执行!”然后又对元云道:“元云!你虽对同门出手,但念你毫不知情且护山有功,恕你无罪!”
守正心悦诚服,颔首对长风道:“掌门师兄,等下回去就说我和长天拼斗时受伤,去清律堂休养闭关,我的护山事务代由元云师兄全权处理。”说着守正又对元云道:“元云师兄,又要劳烦你了,万分抱歉,这半年若有什么棘手的事都可来找我,危急之时我会出来相助的。”
元云把双手放到袖里,哼了一声,道:“你都安排得滴水不漏了,我还有何话可说?”
元云表面上不悦,其实心里头很服这师弟,守正天资聪慧、忠肝义胆、想事周全,即便到了蜀山仍显得那么出类拔萃,倒是自己率性而为,活了几百岁行事还冲动急躁,只怕再活上千年万年也是这个老样子。
于是,长风便同众长老一起回到蜀山,对弟子宣称黑衣人半路被守正截住,缠斗一番后使诈打伤守正并逃去无踪,此事便不了了之,也不再安排元神弟子搜寻黑衣人踪迹。而后长老们又把守正派去清律堂休养半年,并将韩夜等人安顿好居住。
一天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日落西山、月出东海,夜幕降临、星辰满天,八卦城上一片灯火辉煌,蜀山弟子这时大都入室休息,有一部分尚在经楼挑灯夜读,还有更少一部分在蜀山上巡查。
客房里,韩夜背倚床柱,一脚踏在床沿,一脚悬在床边,提起酒袋往口中灌酒,眼光朦胧,心头苦楚,连醉仙饮喝起来都与清水无异。
正当他心事重重之时,笃笃笃,房门被轻轻叩响。
“谁啊?”韩夜踉跄起身,打开房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位楚楚动人的女子,柳眉玉眸,素衣黄裙,却不是司徒云梦是何人?
“云梦!”韩夜惊得热乎乎喘气,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她的手,急道:“你……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不知道这些天我……?”
司徒云梦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玉目里晶莹如珠,她幽恨地望着韩夜,道:“你不想我来么?”
韩夜心头一热,大声道:“我想!我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想!”
司徒云梦听他说话,非但不感动,还一步步往夜色里退去,边退边道:“你骗我,你不想,其实你心里头想的不过是自己。你是个有血有肉的男儿,如果身边没有女人,当然只能想我,可你身边有燕儿了,我便也算不得什么了,对吗?”
韩夜好生憋闷,借着醉意伸出手去,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