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位子,只得随薛燕坐在凭楼倚阑干的一桌,而后平静下来道:“你太狡猾了,这么多人的兴致都被你给弄坏了。”
“你也是帮凶啊,韩公子。”薛燕一边招小二过来清桌子,一边朝韩夜耸了耸肩,扬眉道:“你没听过狐假虎威吗?没你这个虎大哥,焉有我这个狐小妹?”
“哼,你怎么是狐小妹呢?分明是黑心燕。”韩未央说着,望向栏外风景,放眼望去,春波碧柳,百花争鸣,桥旁游者恍如繁星,河上行舟恰似孤叶,又是一番风景。
“对对对,我是黑心燕。”薛燕不无得意地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是被你给熏黑的。”
“哼,天下若有人敢和薛女侠斗嘴,那是活得不耐烦了。”韩夜淡笑着说着,又道:“唉,这扬州当真是个好地方啊~只可惜岸上的人多如牛毛,河里的船却寥落无几。”
这时,店家登登登从楼下走上来了,他把旁边收拾的小二支开,借着话题拱手道:“二位客官,真是稀客啊!说起来,最近咱们这里的河上出了怪事,有不少人坐船无故掉进水里,之后连人影也找不着,大伙都以为河上闹鬼,所以坐船的人也就少了。”
“行了行了,你还挺唠叨的,看这样子是这里的店家吧?”薛燕甩手不耐烦地道:“诶诶,先给我们上几盘好菜吧!”
店家连忙点头道:“好好,客官别急,等我叫人收拾完了马上就送来!不过先说好啊,小店经营,不干大生意,经不起折腾,你们等下要是在楼上谈不拢,打起来可要悠着点啊,那几个花瓶别给砸了。”
薛燕扑哧一笑,韩夜则道:“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你们这有上好的本地酒吗?”
店家朝韩夜苦笑道:“客官别为难我们,扬州这地儿它就不产酒,您要喝名酒好酒,小店多的是,送给您都行,至于本地酒,算了吧?”
“你说什么!”薛燕怒而一拍桌子,把手一让韩夜,道:“我们黑心虎像是吃饭不给钱的人吗?本帮内乱,聚起来谈个事,谈完就散,没说要为难你们,再啰嗦把你店子翻个底朝天!”
“别别别!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店家连忙拱手道:“二位大侠好好吃、好好喝,我这就叫他们去准备!还望贵派看小店客气,以后高抬贵手照应着点!”
韩夜望着薛燕偷偷一笑,咳了咳,道:“也罢,这出来做生意的,是应该相互理解、相互尊重,那就快点上菜吧,赶时间。”
因为摄于韩夜的“淫威”,烟月阁不敢有半点马虎,菜肴很快上桌,薛燕先尝了几口,道:“嗯~扬州大厨的手艺还挺不错的,烂酒鬼,你也来尝尝嘛~!”
韩夜刚举箸却又放下,若有所思问道:“吃完这餐我们去哪?”
“本女侠早想好啦。”薛燕扇了扇嘴里的热气道:“吃完饭就去逛街景,到了傍晚到河上游一游,晚上再投个小旅店,我睡床,你睡椅子上,因为我们身上的盘缠不多了嘛~!”
“我睡椅子?凭什么?”韩夜皱眉问道。
“喂!”薛燕纤眉一挑,推了韩夜一把,嗔道:“你个黑心虎!人家可是舍生忘死陪着你啦!你就忍心让人家睡椅子吗?”
韩夜无奈点头道:“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薛燕又开心地笑起来吃起来,韩夜则微笑着摇摇头,举起筷子要吃饭,这时,楼下却忽而传来一阵优雅琴音。
这琴音曲调似乎在哪听过,旋律忧伤,开头意绵绵,中端情切切,入境思绪乱,尾声断愁肠,余音袅袅,催人泪下。
韩夜万分惆怅地闭上双眼,聆听这心碎之音,柔美,清雅,穿过层层云雾,恍如身在梦中,朵朵仙兰萦绕,如真如幻,如痴如醉……
“云梦!”韩夜猛然睁开眼,也顾不上风景和薛燕,起身便追琴声下了楼去。
“嗳!呆瓜!”薛燕未料韩夜有此举动,当即惊诧地追韩夜而去。
韩夜来到一楼,发了疯似地在喧闹人群中寻找伊人,茫茫人海,倩影难觅,韩夜找到最后,徒惹众人惊诧目光。
“喂~!”薛燕狠狠拍了一下韩夜的背,一脸不悦地问:“无缘无故地跑下楼干嘛?把我一个人扔在上面啊?”
韩夜回看一眼薛燕,苦叹一声,喝了口醉仙饮,自嘲心想:“哼,我这是怎么了?云梦已嫁做人妇,怎会来此扬州?那琴音不过似曾相似,是我多心了。”想到这里,韩夜苦笑一声,转头对薛燕道:“方才找一位旧相识,现在没事了,我们上去吧。”
薛燕看了韩夜好几遍,口中喃喃道:“司徒大小姐是吧?我听说过了,只是说出来你会更难受,不如不说吧。”话虽如此,她终究还是随着韩夜上了楼去……
依着薛燕的安排,韩夜二人下午逛街赏景,吃罢晚饭后,便在运河边找了一条游船,开始了他们的水景之旅,显然他们对于运河闹鬼的传闻是不大在意的。
是夜,明月高照,银光洒向古老拱桥,月华映入微凉水波,两岸繁花垂柳皆在河中,倒似另一个朦胧的水下人间。
薛燕早被今晚的月色迷醉,双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