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痛哭时,这心狠手辣的妖人便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
黑衣人伸出毒手,正欲一掌结果韩玉性命,又听正堂边房突然传来一个怨怒的女声,道:“住手!咳咳!她还只是个孩子!”
黑衣人顺着声音方向望去,见正寝门前,一位披头散发的妇人正倚着门旁,面容煞白、神色憔悴,似是重病已久。妇人见夫君已倒地身亡,面带苦楚,却强忍内心不舍,向黑衣人跪下来哀求道:“咳咳,求你放过我们的孩子吧,要死,为娘的愿代她去死。”
“死?嘿嘿,也好,你先去陪你丈夫,然后我再把你们的女儿也送上路,一家团聚嘛!”黑衣人不寒而栗地笑着,右手朝妇人虚空一抓,那妇人便被吸飞至黑衣人手中,黑衣人冷笑一声,抓着妇人白皙脖子提到空中。
素色睡袍和流瀑长发在风中轻摆,妇人在临终前侧目望向惨死的韩风,闭上眼眸无怨无悔地心道:“风哥……能和你在一起厮守这么久,无甚可求,只是……只是我们的孩子……”一想到两个孩子,妇人揪心不已,眼角滑出两行映月之泪。
“时辰到了。”黑衣人狠狠地笑道,“去阴间破镜重圆吧!”说着用铁臂掐住妇人的脖子,使劲一拧,吸了她的精魄,要了她的命!
“虽然身子骨虚弱了点。”黑衣人一抹嘴边,嘿嘿笑道:“勉强算得上半个精魄吧。”
扑通一声,黑衣人把妇人尸首和韩风扔在一起,韩玉痛哭不止,抓着爹娘的手一咬下唇,愤恨看向黑衣人,眼里装满了仇怨,她道:“你杀我爹娘!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放过我?”黑衣人冷笑一声,朝着韩玉把手一挥,一阵黑风便刮了过去,那风强横无比,直把韩玉掀飞而出,使其撞到不远处正堂墙上、昏迷过去。
“本来还想把那小子也除掉,可惜半路出了点差错,不过落到杀人狂手里他也小命难保,省事,嘿嘿。”黑衣人边说边走到昏迷的韩玉身前,伸手便要取她性命,这时,却听一个沧桑纯正之声自空中传来:“长天,苦海无边,何不回头?”
被称为“长天”的黑衣人闻声抬头,但见半空之中、暗月之下,有一身穿质朴灰袍的老者,蓄着长白须、披着流风白发,周身发出纯白而浑厚的真气,他脚踏一柄无尘宝剑,发须随风飘动,映着身后惨淡月光,恍若仙圣下凡!
黑衣人看来不大喜欢御剑的老者,只是凶目圆睁,讽道:“长风师弟,想不到你做了蜀山掌门,心中竟还如此挂念我这个师兄!真叫我感激不尽!”
“住口!”长风怒叱一声,道:“长天,当初师父说你心术不正要取你性命,是诸位师兄弟念及同门情谊向他老人家求情,才保住你这条命!你竟不思悔改、变本加厉,非但练了这种伤天害理的邪术妖法,还灭绝人性、屠人满门!你此番所作所为,如何对得起蜀山派?如何对得起天地苍生?”
黑衣人恨恨地一握拳,怒道:“长风,你还好意思提?别忘了,我早被你们逐出蜀山了!从你们把我赶走的那天起,我就暗暗发誓,我不要修仙得道!也不要行善积德!终有一天,我要毁了你们蜀山派,以报我被逐之仇!”说着,长天一扬黑衣,张开双手来,颇为嫉恨,又颇似胸怀壮志!
长风正直的面容显出一丝无奈,他摇首道:“长天,而今看来师父是对的,你早已无药可救,善恶有道,天理循环,何苦怨天尤人?”说到一半,长风捋着白须,看了一眼惨死的韩风夫妇,又看了一眼昏迷的韩玉,三分哀叹七分愤怒地一甩长须道:“晚矣,老朽晚矣!韩副堂主书信告知我派,我星夜启程,却还是迟了一步!”
长天冷声笑道:“嘿嘿,我就说姓韩的怎么这么大胆子,敢叫我半夜来找他,但他没料到不出半合就死于非命,你们没告诉他凡人不能与仙斗么?”
“你是仙吗?你根本就是奸邪!”长风越说越怒,灰袍与长发飞舞起来,他凛然道:“罢了,当年没让师父杀你,今日就让老朽替天行道吧!”
长风说着白眉一扬,右手放在胸前做剑诀①,左手朝黑衣人一指,无尘剑自脚下而出,穿破长空,在夜里化出一道白光直刺黑衣人。
黑衣人没有硬接宝剑,而是向旁一闪,而长风的身影则在空中一晃不见,下一刻又如水月般晃至黑衣人身前,并已将飞剑握在手中,抢前一步直攻黑衣人!纵使黑衣人早有准备,但长风攻势实在迅疾,无尘剑影划过,无数凌厉剑气如雨点般自剑影中发出,继而射向黑衣人,黑衣人不慌不忙双掌化出黑气对拆。
长风继续用右手使出剑气,左手则从袖中翻出十张分别写有天干②十字的白符,持于手中,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③!”念毕将十符置于掌心,于身前单手画圆,十张白符以圆的痕迹排成一个符圈,不住旋转,内中渐渐生出一阵水镜流动之光,这便是《天师符法》里颇为高深的一招道法!
“玄天镜?”黑衣人暗叫不好,正欲拔腿避开,但密集剑雨已牢牢封住他的行动,他哪还脱得开身?长风大义凛然,左手托住光芒符圈,朝黑衣人一下照去,十符急转,内中流光骤亮,只听轰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