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堂堂正正摆在众人面前,上面还盖了太医院的公章,做不了假的。
风向一时又摇摆不定了。
季澜溪不依不饶,“宫里的太医都不会开这么多名贵的药材,而且太医说了,我姐姐的病症轻,吃两副药就能好了,就算是都买醉上等的药材,最多也不过三两银子,可是在回春堂,竟然花了十两还没有一丝起色!”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皆是想起每次去仁心医馆看病,都会至少给开五天以上的药,就算绕路去其他药铺抓药,也要花不少钱。
原本大家只是觉得以后更不能生病了,经季澜溪一提醒,突然发现了其中的猫腻,又人声鼎沸起来。
掌柜的看着季澜溪的眼神淬上了一缕阴毒。
莺归在后面看着心中有些好笑,那做不了假的章,其实是世子妃用萝卜刻的,刻章的萝卜,还是她挑的呢。
她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世子妃了。
正在这时,外面一声高声的叫嚷,一个高大的青年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将男人扔进了地上。
“这个贾大夫就是个骗子,我去看病,只问了几句,装模作样地摸了下脉就开药了,开的还都是人参、灵芝等名贵药材,但是老子根本没病!”
说着他拿出了仁心医馆刚开的药方,墨迹还没完全干呢,人群中有不少人都认识
贾大夫的字,也认得被摔到地上的男人,正是在对面坐诊的贾大夫。
进来的人正是秦英,季澜溪来这边时,就已经安排他去那边堵这个贾大夫了。
人群中也有大夫,看完药方就皱眉,当即就现场给秦英把起了脉。
“这位壮士确实没病。”
说话的是一位小有名气的老大夫,因为身体原因不再坐诊了,但是名望还在,所以他说的话,几乎没有人反驳。
贾大夫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声反驳:“怎么可能,你刚才明明就是受了内伤的脉象,我开的药没错!”
“你才内伤,你全家都有内伤!”秦英骂了一句,随手把不远处的桌子劈了,展示自己没有内伤。
季澜溪适时加火,“这贾大夫就是个骗子,跟回春堂串通好了来捞钱的,咱们不能就这么被骗了,把他们送官!”
人群里本来有人不信,但是看到秦英之后,也信了七八分。
“送官!”
“送官!”
回春堂的掌柜咬牙切齿,看向秦英,道:“我们没做过的就是没做过,你没病,去医馆看病干嘛,我看你们才是串通一伙,来找茬的!该被送官的是你们!”
季澜溪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笑眯眯道:“是我让他去的又如何,掌柜的,我们敢去见官,你和这位贾大夫敢去吗?秦英,把人抓了送去京兆尹官府,我
们去对簿公堂,让青天大老爷断断,到底谁是谁非!”
季澜溪这次话一出,就得到了周围的附和,秦英一手扭住了那个贾大夫,准备去抓那个掌柜的。
掌柜的脸色涨红,背后已经被汗水打湿,“你们敢!回春堂可是摄政王府的产业,我是这里的掌柜,我主子可是慕世子!”
众人脸色一滞,回春堂是摄政王府的产业人尽皆知,也正是因为有摄政王的威望在,才没有人怀疑回春堂会监守自盗。
而提起慕时韫这个名字,是京城多少人的噩梦。
京城流传着一句话,宁可得罪摄政王,都不能得罪了摄政王世子。
因为他根本不是个讲理的主,得罪了他,会受到惨烈的报复,没看到有大长公主撑腰不可一世的谢佑在他面前都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吗!
那慕时韫压她?
季澜溪嘲讽一笑,“很快你就不是了。”
掌柜的还没反应过来她这话什么意思,季澜溪面向众人,道:“此人涉嫌诈骗,从现在起不再是回春堂的掌柜,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掌柜的见状往后退,阴鸷的眼神在季澜溪和秦英几人之间逡巡,大喊道: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插手回春堂的事?实话告诉你,我可是先摄政王妃的陪嫁,今日的事情回春堂赔偿你五十两银子,便就此作罢,要是真上了公堂,你
们可要好好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我家世子的怒火!”
季澜溪之前很少出门,几乎没人认识她,她因为是临时要出门,也没装扮,这种人在掌柜的看来,只要给些银子没什么不能打发的。
事实上他们之前也是这么做的。
莺归在后面听着这掌柜的一副威逼利诱,简直要气死了,她家世子什么时候是这样的人了?
她上前一步摘下了脸上的纱巾,恢复了容貌,呵斥道:“大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可是世子妃,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世子妃这么说话!”
莺归的这张脸辨识度还是很高的,她一站出来,众人看季澜溪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几分。
季澜溪心头有些好笑,她现在倒成京城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