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裳音屏气凝神,抬头默默注视着筒子楼,而杭静斋在旁不敢说话,唯独扰乱了她的情绪。
“没有啊,只是有些好奇。”
“因为我家搬到这里来了,不住在原来的玖郦山庄。”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充满着不甘,玖郦山庄何许地方?东临市高端住宅,住在那里非富即贵!而眼前即便不用多说,也知道用四个字来形容,家道中落。
“愿意的话,就跟我上来吧。”
杭静斋没有犹豫紧跟其后,这是七十年代的老楼没有电梯,七层水泥楼梯不少坑洼,红漆扶梯早已生锈,一路走上去还有一股霉味。
推开铁门,杭静斋这才发现是个七十平方米左右,老旧不堪的房间。家具像九十年代人结婚时置办的,土得掉渣,沙发的边角已磨破,玻璃橱柜中也没有装饰物,却擦得一尘不染。客厅茶几上的茶杯摆放的整整齐齐,地面也是刚刚拖过,好像知道有客人到来故意清洗了遍。
“坐吧,没啥好招待的,就这条件。”
似乎习惯了这一切,沈裳音坐在沙发上泡起了茶。看到这里,杭静斋才有些释怀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
“很遗憾原本四百平的玖郦山庄大别墅没带你去,反而让你笑话了。”
话里话外充满着失落,这是个小两居室,杭静斋这才发现卧室房门紧锁,却能听到传来的电视声,欢声笑语充满童真,居然是再看喜洋洋动画片。
“里屋是你的孩子?这么大了都能看喜洋洋了。”
说话带着酸溜,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局,原以为女神重现会有曙光来临,结果都有孩子了。
“为什么要用疑问的口气,去看下不就知道了?”
沈裳音没有犹豫打开房门,杭静斋怀着好奇的心看了一眼,心中顿时闪过无数问号,这人是谁?
中老年模样胡须扎拉躺在床上,穿着一件灰色夹克,对于房门打开毫无知觉,眼神死死盯着电视机露出幼稚的微笑,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否存在智商障碍。
“他是我爸!”
杭静斋大跌眼镜,万万没想到曾经叱咤乐坛的风流才子如今居然是这等模样,不说光鲜艳丽,反倒让人觉得颓废荒唐,整一个落魄相。
“叔叔这是怎么啦?”
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沈裳音原本坚定的眼神充满泪意:“那年去南方演唱时,一场大火夺走了我母亲的生命,至此爸爸日渐消沉。后来不知为何误食激素,导致喉咙音线被毁,抢救好久才到今天的地步,只有六岁孩童的智力。”
歌坛巨星的陨落,一代风光不现,令人惋惜更令人悲痛。
说着说着,沈裳音流下晶莹泪珠,半个头依偎在杭静斋肩上,秀发的芳香让杭静斋不由自主的把手搭在她身上。
“所以你找到盛元当铺,让你阳魂来茶膳坊是为了找到你母亲的阴魂,试图让你父亲恢复记忆?”
看到眼前现状,这下事情来龙去脉就请洗了。
“是的,或许我母亲的出现能让我母亲重振雄风,也能让我沈家重现光辉。”
孝子感人,沈裳音的故事更让杭静斋心中难以平复,鼓起勇气开口道:“裳音,你母亲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要了些沈母的生前相册和衣物还有生辰八字,杭静斋便匆忙离开,这种招魂的事情只有去找白三爷,他可是这一代的祖师爷。
“我说你小子真是色心上头,你们杭家的大事你不管了?”
平时舍不得打车的自己,居然连续找了半天的出租车,为了沈裳音的事情真是不遗余力,弄得玄冥道人摸不着头脑。
“沈裳音是我好朋友,也是我作为茶膳坊老板后的第一支生意,于公于私都要找到阴魂,这对我是有好处的。杭家的大事我怎么会忘?不过是蜿蜒曲折下罢了。”
尽管如此说,但杭静斋心理不可否认,更多是为了沈裳音。
终于到达临港镇,杭静斋让出租车司机开到白三爷店门口,看到黄纸、花圈、白布、纸人,司机破口大骂,非要杭静斋多给三十元破财消灾钱。
“三爷,你倒是快起坛做法,我东西都给你带来了,找到我朋友的阴魂后我还要回去上班呢。”
白三爷正在店内扎纸人,对于杭静斋的到来没有意外,反而手速越来越慢,甚至在同一个结上不停打圈。
“我去帮你准备东西,你这法坛打算起哪?”
杭静斋不由分说拉着白三爷就收拾东西,墨斗、八卦镜、黄符、妖灵、黄布被他翻箱倒柜凑齐。
“静斋,没必要准备了。”
说完白三爷扔下这些法器,又开始泡上一杯枸杞茶慢慢品尝起来。
“此话何解?我朋友母亲的生辰八字你都没看,怎么就说没必要?难道已经去了地府?”
一连串的疑问在杭静斋脑海中浮现,若是无法找到沈母阴魂,那该如何交代?
“不,我刚给你起了一卦是浮萍之相!正所谓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