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言走后,池一一确定他不在附近,才朝着暗处道:“堂堂特警队队长,学人偷听墙角,道德呢?脸呢?”
“瞧池主任说的,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们花前月下嘛?”江辞看着傅谨言消失的方向,“青年才俊、千万网红,你就这么给拒绝了?舍得吗?”
池一一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说得对。”
开个玩笑,她这就要去追,什么意思?
江辞拦下要走的池一一,“你干嘛?”
“去把你姐夫追回来啊?”
池一一打小活得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她不喜欢拖泥带水,所以对傅谨言的态度向来决绝肯定。
当然,那是她对不喜欢的人的态度。
喜欢,自然得另当别论。
“追什么追?”江辞知道池一一是故意的,可他还是急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不死心?”
“能被人坚定地选择,是福气。”池一一顺手从花坛里拔了一根杂草,语气颇为无奈,“老实说,他这么多天的坚持,还真让人感动。”
或许是内疚作祟,江辞总觉得她这话是在讽刺自己,不曾坚定地选择她。
?
训练了这么多天,终于要实战演练。
山林抢险急救演练。
江辞和庄北各带一队,庄北的意思,让队长和领队在一组,有意要撮合江辞和池一一,可是江辞和池一一都没有这个意思。
最后交错开来,江辞带着医疗队副领队,池一一跟着庄北。
出发前,江辞提醒全员最后一遍检查装备,挨过池一一打的傅谨言,不仅没有计较,看到池一一绳结和锁扣有问题,还主动帮她做了调整。
“毕竟是野外,你注意安全。”
如此贴心,搞得池一一有点内疚。
池一一把这事告诉了江语,江语临到中午打了个电话过来把她骂了一顿,“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一个傅谨言而已,也能让你动摇?”
“以前那不是情窦未开嘛?”
“卧槽!你为傅谨言开了?”
“不是他。”池一一顿了顿道:“只是回过头来想想……”
“还回头?池一一我跟你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等我回去给你好好上上课!”
“你现在在哪儿?怎么听着好像在下雨?”
“端午你们都不回来,我跟妈妈就一起出来爬山了,谁知到了半山就下起了雨,天跟破了个大洞一样,妈妈说照这节奏,下游保不齐就要发洪水。”
不知道雨还要下多久,江语带着凌渡去了朋友家的民宿,打算在山里住一夜再走。
池一一抬头看了眼万里无云的天空,明明相差没多少路,真是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
江语的下游,就在池一一这边。
上游的雨下破了天,下游艳阳高照不受影响。
山谷浅水滩,没过脚踝的溪水,清澈见底,地面全是鹅卵石,河弯对面有一块光滑的峭壁,往下数十米有上山的路,林间树木葱郁,环境清幽。
单看风景,绝对算得上是避暑胜地。
游人在鹅卵石上支着帐篷、烧烤架,还有人在溪水里架着麻将桌。
小孩子赤着脚跑来跑去,即便摔倒,那河水也不会淹死人。
可是这里并不是景区。
鹅卵石与草滩衔接处,危险警示牌被人踩在地上,铁丝网被暴力破坏,山区管理人员拿着小喇叭喊,说上游下雨了,让大家要玩去景区,这里不安全。
“危险危险,这大晴天的有什么危险?天天拿喇叭来喊,还不是想赚钱?五万。”
“景区一张门票几十块,一家人过去一趟一百多没了,里头还人挤人,哪有这里好?东风——”
“碰!就是,关键东西又贵又难吃,还不如自己烤得好,幺鸡——”
毕竟是六月天的大中午,红袖章喊得嗓子要冒烟,不由火冒三丈,干脆下场直接撕,结果就跟游客打了起来。
一方说这里不许游客逗留、给老子赶紧滚,一方说你凭什么扯我们帐篷、掀我们炉子?赔!
有个中年男人朝自己老娘一使眼色,大妈哎哟一声躺在地上。
红袖章火大是火大,但也怕闹出人命,赶紧去寻求帮助。
“回去吃饭!快要饿死了!”
池一一拿了个巴掌大的小树叶挡着太阳,脚步轻快下山。
她和庄北这一队完成演练,正准备打道回府,被匆匆跑过来的红袖章拦下,说那边有人心梗发作,池一一立刻冲过去。
其他景区管理人员看到庄北衣服上的特警二字,立刻喊着警察来了,再不走全给抓起来,游客们懒洋洋收拾东西。
不过总有人与众不同,他们不往回走,偏往峭壁山上跑。
红袖章说明了情况,庄北立刻集合队友组织游客撤离,可是看着毫无变化的水势,丝毫不配合,为防万一,他第一时间汇报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