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允……皇帝!
那群北蛮子一惊,南允皇帝不是个沉迷炼丹的废物吗!怎么可能是面前这个浑身染血的杀神!
他右手持枪,面色阴郁的看着那些北蛮人,再环顾一圈战火肆虐的国都,胸中怒意烧得更加汹涌!
从那个跟他抢夺身体的人的记忆来看,南允竟然被北蛮打得无能还手,朝中百官没有一个敢上前迎敌,全都顾着逃命,生生将他打下的江山送给北蛮异族!
一群废物!
“我南允天朝上国,岂容尔等亵渎?该死的畜生!”
他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枪尖又是一划,一片冲上来的北蛮兵士惨叫倒地。
北蛮人一开始还被他身上杀意震慑,可仔细想想,他是南允皇帝又如何!南允那些没骨气的软蛋,怎抵得过他们北蛮铁骑!
“杀了他!既然他说他是南允皇帝,咱们就割了他的脑袋当球踢!”
崇原胥手腕一翻,枪尖直指北蛮大营:“尔等之僭越,拿命来偿!”
那一柄长枪如银龙一般穿进敌阵,已经觉得完全不抱希望的南允兵士错愕的看着马上的那人,只觉如梦似幻!
太子竟然自称是朕?
不,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效忠的崇氏,还没有放弃南允苟且偷生!
“南允军士,随朕杀敌!你们身后是南允的百姓,是你们的妻儿,若是后退,他们便要为奴为婢,任人宰割!”
“朕将身先士卒,镇守国门,纵战死沙场,也不做亡国奴!”
那含戾的嘶吼响起,京城戍卫们眼中忽然渗出水光!
死又如何!男子马革裹尸,护佑家国,乃是天经地义!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太子,他们未来的国君,不曾言弃!
“天佑南允!”
仅剩下的那一千兵士涌向他,士气大振!
天上的日头从初升到高悬,崇原胥那一身银甲,已然被鲜血浸透,连中衣里都渗了血。
北蛮士兵们吓破了胆。
这真是南允那个软骨头太子么?
他简直如他那位先祖,南允的开国皇帝崇原胥,像个灭世的魔尊!
“援军到了!!”
一道欣喜若狂的嘶吼响起,本就被崇原胥这打法震得肝胆欲裂,看见城门外围上来的南允军队,哪里还敢久战,偃旗息鼓四散奔逃,被那些援兵全歼!
崇原胥勒住缰绳,望向自己身后。
京城戍卫那一千勇士,仅剩下十九人!
从前繁盛的国都,眼下血流成河!
那是他的子民,他的将士,他的江山!!
怎敢如此!
“来将何在?”
他扔下那枪尖已经断裂,连枪杆都布满血渍的银枪,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浓郁的寒意。
“安靖守将刘云辉,见过殿下!”
一名面容坚毅的中年将领匆匆走进来单膝跪地,看向崇原胥的眼神尽是景仰。
他们收到消息时,北疆军队都快要打到京城,军队连夜奔袭百里,险些以为国将不保,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能以一己之力鼓舞士气,令一千守军守住南允城!
“安靖?”
崇原胥居高临下看着他,眼底寒意渐深:“安靖离南允不过百里,你麾下军队皆是轻骑,收到消息一夜便该赶过来,缘何拖延到此时?”
刘云辉对上那双幽冷的脸,竟惊觉自己背后汗毛直立。
这样的压迫感,连先帝都……
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回禀殿下,末将昨夜才收到消息。”
“昨夜?”
崇原胥的拳头发出可怖的咔哒声,一张被鲜血染得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脸狠戾如修罗:“太祖皇帝在时,命各郡县设烽火,若有敌情,烽烟便起,都打到国都了,烽烟何在?”
刘云辉紧绷着唇,面色僵硬。
“殿下……”
他许久才艰难开口:“殿下忘了吗?圣宗皇帝时有燃烽烟贺岁的习惯,这几日恰巧是您大婚,举国各地都在燃烽烟庆祝,外将无召不得入京,见了烽烟也没有当真,末将能赶来,都是有羽林卫拼死送信……”
烽烟……用来贺岁庆祝?!
这群废物,就这样糟践他毕生拼下来的南允王朝!
该死,真该死!该诛杀他们全族!
“圣宗?”
崇原胥已经气狠了,喉间挤出低哑的冷笑,甚至忘了自己也算在崇氏全族之内:“这等昏君,配称圣宗!朕将他挫骨扬灰都是脏了南允这片净土!”
跪在案前的刘云辉腿一软,只恨自己生了这双耳朵!
听见未来的新君说要将自己祖宗挫骨扬灰?这是什么掉脑袋的事情!
可崇原胥骂祖宗骂得全无包袱。
他不仅觉得圣宗该挫骨扬灰,现下还在宫里炼丹求神的那个废物,更该千刀万剐!
“连夜行军,刘将军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