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帝过招,还是和个自小被培养武功的皇帝,就算朱贤明敢拼命打,也注定被单方面虐的份儿。
秦灿是打的痛快了,君臣二人躺在练武场上,此刻他们谈的是兄弟情。
这一刻没有宫人在身边伺候着,也不用那么的拘谨,秦灿也可以抛去帝王的尊贵,享受着民间才有的手足情。
即便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但关系却是铁打的,儿时起的情谊无法被替代。
“老三啊,我以为你信我,一如从前。”
秦灿这句话的含义很深,说的也很是感慨。
朱贤明的身子一僵,随即无声苦笑。
做了多年的君臣,他还敢说自己能如从前那般,将兄弟情看的比君臣之礼更重要吗?
没人敢保证,在权势面前,一切都没有变故。
“是弟弟的错。”
朱贤明爽快的承认自己的态度变了,但是他改不了了。
也只有在这偶尔的时刻,朱贤明敢以兄弟相称,君臣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秦灿叹息,但也没有说什么,他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也明白朱贤明的变化。
不止是朱贤明,其实他们都有变化。
不,除了风陌。
想到时常收到风陌的长篇大论,秦灿头疼的同时也欣慰。
只有那个傻老二,始终不变初心,或许是他在边关远离朝堂,君臣的感触不深吧。
“风陌又想撂挑子,被他老子逮着操练呢!”
“想想也是多年未聚,这小子常在信上说他被磋磨的不成人形了,黑的连他老娘站在面前都认不出来了,要是被风将军听到,非得下狠手不可!”
秦灿的话语里更多的是调侃,但何尝没有羡慕?
风陌虽然不记得风夫人的英姿,但他是在风将军的羽翼下长大,有任性的资本。
便是风将军再下狠手,也是以能风陌安全的前提下。
且风家军迟早要交给风陌,他若不能有责任和担当,受损的绝不仅仅是风家,更是风家军的往前性命,是边关的城池与百姓,甚至是秦国都要遭受重大损失。
莫说是秦灿,便是朱贤明也羡慕风陌。
有能替他撑起天的老子在,即便是在过去那些举步维艰的日子,风陌也被保护的很好。
可朱家的身份,注定不能和有保家卫国之功的风家相比,朱贤明靠着自己争取到今天的地位,自豪的同时也明白父亲对他的支持多重要。
只是朱贤明是冲在前头的,而风家却是风将军冲锋陷阵。
“风陌想回来做纨绔,老将军能应了他才是怪事。”
对于已故的风夫人,朱贤明自然不会多提,多说了就是不敬,也就风陌没有任何顾忌。
“风将军是想将风家军交给风陌,这小子的苦日子才开始。说不定再过些日子,就能喝杯喜酒了,届时你要替我多灌那小子几杯。”
秦灿十分遗憾的叮嘱道。
身为帝王,便是朱贤明的婚宴,秦灿也没办法灌酒,身份不允许。
这回朱贤明笑了,“乐意之至。”
被风陌坑了那么多回,新婚之夜差点醉倒在酒桌上,可有风陌的功劳。
秦灿不会承认,是他教风陌如何给朱贤明灌酒,还给了风陌不少的醒酒药。
奈何风陌那小子贪杯,最后把解酒药弄丢了,否则朱贤明可就不是牙痒痒了,非得把风陌一层皮不可。
两人又聊了几个兄弟的事,最后秦灿在起身的时候道:“太子说喜欢宫里这般素净,现在的这些人刚好。”
说完,秦灿便大步离去,没有邀请朱贤明去泛舟游湖的打算。
被打的脸上好几块乌青的朱贤明,愣了半天才明白秦灿的言外之意。
合着这是真的看上他家闺女了。
虽然秦灿的意思影射了太子的心思,是不打算后宫佳丽三千了,可他还是不太高兴怎么办?
皇后啊,即便是国母也不是随意能见外男的,他这个爹想要看闺女一眼都不容易,更不用说盼着闺女回家说几句贴心的话了。
朱贤明失魂的出了皇宫,不少人都在猜测朱大人为何被皇帝给打成这样,倒是没人想到是朱家的掌上明珠被皇家给定下了。
倒是夜里,乐安郡主得知消息后狠狠的松了口气。
皇家轻易不承诺,敢说出口必然不会是假的。
倒是女儿入宫便不方便见面的事,乐安郡主不在意的很,她的身份可以随时入宫,和女儿聊上一天也不是问题,比女儿外嫁要好的多。
“夫君你也别难过,日后我时常去看望闺女便是。”
“就说咱们家喜儿是有大福气的,皇上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这可是比找个畏惧咱们身份地位的女婿要可靠的多。”
乐安郡主安心了,打着呵欠道:“早些安歇了,这几日没睡好,困得很。”
朱贤明还想被安慰几句,偏偏媳妇睡的沉沉的,总不能推醒了找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