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在心里补充道:原主已经不得好死了,以后自己做什么事都是为了维护这可怜的一家子,决不能继续过当牛做马的悲催日子。
“孙女想问奶奶一句,我爹到底是不是奶奶亲生的?”
“当初朝廷征兵,为啥是我爹和我才不到十三岁的大哥去了战场,家里头除了二房就没男人了吗?”
“爹前脚才走,奶奶就说和我娘八字不合,让我们娘几个搬到茅草屋里住,家里的活儿还是我们娘几个干,娘累的早产奶奶也不看一眼,弟弟才会体弱。可不管二房咋苦咋累,吃的穿的啥时候有我们一份了?”
“我那些泼辣、好吃懒做的名声,又是从谁那里传出去的?”
程宁接连抛出几个问句,让程老太太答不上话,那些既定的事实由不得她撒谎。
村民们再度议论起来,程家那些事他们知道个七七八八,整个下洼村就这么一家子最没人性。
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程宁自顾的站起身,拉着三丫颤抖的手,掷地有声的道:“既然二房克着奶奶,又都是吃闲饭,那从今天开始二房就正式分家吧!
除了茅草屋里的东西,二房啥也不要,奶奶也别再打我们姐弟几个的主意了!”
“要是奶奶真的疼我家小五,就帮他把看病欠大夫的钱付了,也是对我爹最后的交代,成不?”
还想撒泼的程老太太,一听到程宁问她要银子,立即跳了起来,掐着嗓子喊道:“你们要分家,以后就和我们老程家没关系,凭啥要老娘给银子?”
“老二那短命鬼生了一窝子讨债货,活该你们二房绝户!”
犀利的目光射向程老太太,程宁握拳,高声道:“奶奶,请收回你刚才的话!二房不会绝后,就算要我把骨头称重卖了,我也会和娘一起拉拔大弟弟妹妹,等爹和哥哥回家!”
围观的村妇们,小声指责程老太太不该这般恶毒的诅咒亲孙子,气的程老太太又想朝程宁动手。
但也有人说程宁不孝,哪有当孙女的提分家的?
程宁身上的衣裳还湿漉漉的,还要顾及吓得发抖的三丫,自是不会与程老太太多做纠缠。
“今儿多谢各位婶子、大娘搭救,等我家小五的病好一些,二丫就去打猪草报答大家。”
朝妇人们深深的一鞠躬,程宁牵着三丫的手往山脚走去,那快要倒塌的房子就是如今的家。
冷风拂过,程宁打了个冷颤,暗道:可别伤风啊!二房穷的叮当响,买生姜的钱都没有,更别说抓药了。
不知是不是程老太太的诅咒生效,姐妹俩回家后,程宁立即找出两件干净的衣裳换下,正要去烧热水的功夫,就听到三丫的哭泣声。
“怎么了?”
程宁急忙跑到东屋,便宜娘程李氏一直带着两个小的住这屋,原主和那个给大户人家做丫鬟的大姐住西屋。
只是大丫鲜少有空回来,西屋就原主自己住着,也兼仓库。
“小五他……”
“他又发热了,这可咋办啊二姐?”
三丫吓得嘴唇都在颤抖,跪坐在小五身边。
这是个比三丫还小的男娃,明明也有四岁了,却瘦的比正常三岁的孩子还要矮小,更是三天两头的病着。
“三丫,你先去拧一块湿布过来,二姐先看看。”
在孤儿院经常照顾比自己小的孩子,程宁虽然不曾学医,却也有些救急的经验。
试了试小五的额头,滚烫的额头让程宁心里咯噔一下。
忙解开小五的衣襟给他散热,又去搓他的手心和脚心。
可程宁的视线却落在小五湿漉漉的头发和衣襟上,在家里呆着的小五怎么会像是落水了一般?
没来得及细想,三丫拿了一块已经沾湿了的破布递给程宁。
“三丫,你赶紧去刘爷爷家去,求刘爷爷先给拿一颗退热的药丸子。”
结合原主的记忆,程宁又补充道:“你和刘奶奶说,我后儿就去找大姐,一定先拿了大姐的工钱把这次的药钱给上!”
原主那些糟心的记忆,让程宁火大的很。
二房这一家子,除了原主敢和老宅的人呛声,其他人都是逆来顺受,就连大丫的工钱也是一文不差的都给老宅,否则一家子也不至于可怜到这种地步。
这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被奴役的有了奴性。
三丫才被打发走,院子里便传来脚步声,程宁抬头望去,便见程老太太脚步匆匆的往东屋走,一脸嫌弃的模样。
“死丫头,县里的齐老爷家正好缺个洗脚丫头,光是卖身契就有二两银子,月钱也有一百文呢。”
“瞅瞅这小短命鬼,再没钱看大夫可就得找你死鬼爹和大哥去了,奶奶这也是给你们一家子找个活路不是?”
没有外人在,程老太太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程宁眯了眯眼睛,程大丫会去做丫头,程老太太也是用的这个理由,可结果呢?
“死老太婆,你连自己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