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意 （1 / 2）

黄老爷，黄家第三子，本名黄世仁。

黄家挂靠汝阳王察罕特穆尔，在元大都中的汉人里算得上是排名上游。

他的大哥黄世聪是黄家继承人，比他聪明能干，深得老一辈的喜爱，而他只是一个边缘的小透明，如今年近三十还在混吃等死。

每天被下人丫鬟冷嘲热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样的日子他受够了，他放出话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他以为一切将会改变的时候，他万万没想到，连一向和蔼的老母亲都开始对他失望，然后不理不问。

他开始反思，他是不是真的是废物。

最终得出结论，错的不是他，是这个世界。

他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脱离家族独立的机会。

他会向他们证明，他并不是一个废物。

机会来了，元国边疆扩土三百里，三百里内地广人稀，急需人口填充。

他看中了直沽这个曾经南宋的水运枢纽，带着二十多年来积攒下的钱财毅然决然地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靠着他混迹元大都多年的经验，开了赌场和青楼，靠着信誉和服务，打出名声，他带来的本金短短时间翻了十几番。

正打算再接再厉，开一间大烟馆的时候，元人来了。

和他印象中的元人一样，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元人抢走了他的府邸，他不敢反抗，因为反抗是会死人的。

他被赶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带半点银子，他不敢回去把藏在床头第二块砖下的钱取出来。

庆幸的是，赌场和青楼还在他的手里，他不用多长时间就能再次变得有钱。

然而好景不长，赌场和青楼生意双双惨淡，门可罗雀。

他去查原因，发现罪魁祸首还是元人，克扣码头工人工资。

赌场和青楼不像米铺，是必需品，工人没钱了自然不会消费，这下好了，没了收入，赌场和青楼还有一堆人嗷嗷待哺。

他表面装作无事发生，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还好有不少人欠了他赌债，其中有部分是烂赌鬼，有部分是被他设套的。

原本催债这样的小事，根本就不需要他亲自出马。

黄世仁进入赌场内间，打开一个抽屉，只见上面叠放厚厚一叠纸，纸面最上方的两个大字赫然写着“借条”。

“……张三……十两……李四……五十两……林辰……二十两……”

张三……不认识。

李四，一个烂赌鬼，当初为什么让他欠这么多钱来着……哦，他老婆很润……

林辰，有点印象，听秦大说现在好像有钱了……

他抽出张三和林辰的借条，他将张三的借条交给秦大，林辰这张他打算自己跑一趟，今时不同往日了。

林辰居住位置太偏了，黄世仁可不打算走路过去。

赌场的人，白吃白喝养了好几天，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当一回免费劳动力，旋即坐着八抬大轿，浩浩荡荡出发。

……

“来了。”

百无聊赖坐在门口等待的林辰和史大可精神齐齐一震，看向抬着轿子过来的众人。

“林辰，时间到了，该还钱了。”

黄世仁走下轿子，见到门口的林辰，不知道为何在此等候，但还是开口说道。

林辰和史大可闻言，对视一笑，这厮没有发现。

只见林辰极为赞同地点头。

“啊，对对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算算时间也到了该还钱的时候了。”

黄世仁顿时一愣，现在的人这么自觉的吗？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顺利收到账，那他后面带的打手岂不是无用武之地了。

林辰和林雪两个孤儿，他很早就盯上了，生得极好，就算是放在元大都的青楼，也是绝顶花魁的颜色，要是能懂点琴棋书画，那就更了不得。

写下这借条本来就是奔着人来的，奈何如今资金太过紧张，他只想搞钱。

黄世仁瞪着眼睛，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看见林辰取钱，不由好奇地问道。

“你在等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钱呢？”

林辰摊开双手，“黄老爷，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不会吧？不会吧？”

黄世仁有些失望，“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要是这就是你的答案的话，那就不要怪本老爷不客气了。”

“等等。”

林辰掌心向前，“黄老爷不妨仔细看看手中的借据再不客气也不迟。”

“这还有什么好看的，上面白纸黑字写着。”

黄世仁指着借条，“今我林辰借给黄世仁白银二十两，将于下月七月十三……”

“？！！”

黄世仁突然察觉到不对劲，看了眼笔迹，是自己的。

林辰伸出右手，“黄老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