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月倒是差异点忘记了。
他们现在能够活着的这些暗卫都是通过了残酷的厮杀之后才存活下来的人。
如果这会儿跟他们说以后不需要厮杀了,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那之前的那些经历又算的了什么?
“我们可都是双手沾满鲜血之人。”那人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眸里划过深深地厌恶感。“每一个人的双手都有同伴的血。哪怕前一天两个人还能在一起聊天,可是一转头两个人又开始互相厮杀起来,一定要死一个人才会是完结。你现在说,我们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这难道不可笑吗?杀过人以后,拿什么去沐浴阳光?”
白清月被这人问住了。甚至好半天都找不回声音,不知道该如何说的好。
“要么给我派任务,要么就让我死在这里。”他说什么都不肯出去。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如果想让我出去跟他们一样,我做不到。”
“原来是这样。”白清月终于明白了。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不愿意出来了。“或许你说的才是对的,之前是我想的太过于简单了。是我错了。”
惊蛰眸色微动,诧异不已的看着白清月。倒是没想到千岁夫人居然会认错,居然会说自己错了。
“从前的坊主是如何对你们的我是知道的。”白清月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直接将之前的坊主杀掉。因为他实在是太过于可恶。“我以为,我可以慢慢的改变你们,慢慢的让你们一点一点的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跟雀儿一样。但是原来都是我想多了,很多事情根本改变不了也无法改变。”
“雀儿也不可能过正常人的生活,”那人又道:“哪怕他现在看起来好像跟正常人无二,但是他骨子里还是暗卫。这是一辈子都不能改变的。”
“你说的对。”白清月弯起嘴角无奈的笑了笑。“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应该有使命。暗卫的使命也应该被尊重。”
“坊主。”玄武堂主这会儿刚好从外面回来,单膝跪在地上。“不知坊主这次来可是有任务?”
白清月深深地看了那人好一会儿,这才下定决心,美眸稍纵即逝一抹狠意涌过。“我的二妹妹前段时日嫁到了雷城。我现在需要你们去雷城打探消息,我想知道九千岁的义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最重要的是白清清是否安分守己的在过日子,若是不是那安分守己之人,你们便直接杀掉她便是。”
她交代完这个任务以后,直接转过身去。“玄武堂主就直接将这个人收入到你的麾下吧。既然他不愿意重见阳光,那这件事情就安排给他做。”
“是,坊主。”玄武堂主接到了任务以后,朝着他以命令的语气命令道:“你现在便启程去雷城,若有其他的动静,直接杀掉。”
“是。”之前一直不愿意从牢房里的暗卫终于离开了那个牢房,从里面走了出来。“属下一定会办好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让坊主堂主失望。”
白清月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惊蛰直接就这样走了。
玄武堂主转过身来看着坊主走掉的身影,微微的皱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刚的那一刻,明显感觉到坊主在难过,可是,她在难过什么?
——
晚膳的时候。
九千岁难得的按时回来了。
他进门后便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模样,说不在意是假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也没什么。”白清月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试探的问道:“我只是好奇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九千岁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晚膳,时不时地看向她。“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尽管说。”
“暗卫这辈子注定了就只能在暗中生活吗?”白清月终究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难道让他们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是不可能的事情吗?”
“暗卫?”九千岁听闻此话,深邃的眼眸浅眯着看着她。“夫人忽然之间对暗卫这么感兴趣?”
“我也只是问一问。”白清月美眸流转,躲开了九千岁的视线。“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你不仅仅有禁卫军,更有暗卫军。所以我想知道暗卫与禁卫军有什么不同。”
“不同的地方难道不是在名字里已经显现出来了吗?”九千岁放下筷子,重重的看着她。“所谓禁卫军,那是通过各方面被朝廷选拔出来的。但暗卫,那是从小便开始用很残酷的手段训练出来的,两者之间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需要遵守律法,为朝廷效力。而另一个,不需要遵守任何的律法,只要执行主人的命令便是,哪怕主人的命令是让他们去死。”
“去死也无所谓?”
“对于暗卫来说无所谓。”九千岁还嫌少看见她对什么这么感兴趣,于是又多说了几句。“暗卫心中也是有憧憬跟向往的。而他们的憧憬跟向往是可以执行到很有难度的任务,最终死的时候可以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白清月默默地念着这四个字,心中说不出的悲哀。“可如果这世间没有人培养暗卫,那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哀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