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接过话筒,三两步便走到台上。
松散十来个观众俨然不知道有这出,均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安静下来准备看戏。
顾知最心爱的吉他不知何时被人稳稳摆在台上,她捞起吉他戴上。
不过,“倒是来个人给我伴奏啊。”
乐队四人互相对视一眼,步姚率先问,“什么乐器?”
“随便,来个有节奏的。”
阿谷道:“那我来吧。”说完,他重新跳上台。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顾知微微倾身凑近话筒,清冽动听的嗓音传出,“一首《简单爱》,送给在场的一个人。”
几乎是在她话语刚落的下一秒,全场猛地爆发出起哄声,有不少好事者将目光投向四周,寻找那个特殊的幸运儿。
江俞常年考年级第一的智商却从未这么迟钝过。
大脑似乎宕机了,迟迟无法运转。
他只能遵循本能,视线紧跟着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移动,世界刹那间安静了,他只能听见那道如清涧般泠泠,不断撞击他心房的嗓音。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
“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
“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
……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分开。”
“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
“你靠着我的肩膀你在我胸口睡着。”
“像这样的生活我爱你你爱我。”
吉他弦与鼓声默契伴奏,有节奏的敲打声一下又一下击中心脏。
一首歌结束,顾知却没放下话筒。
隔着一段距离,她的视线精准对上那道怔愣的目光,星空下少年那双杏眸干净清澈得不可思议。
女生语调疏松平常的嗓音缓缓响起,“我这人吧,不喜欢替代品,替补,备胎,第二选择这类词。如果我不是你的第一顺位,那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你。”
“我本以为在我单调短暂的人生中,永远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人出现。可或许是上天怜惜,又或许是我毕生所有的运气都用在这里,我就这么遇到了那个符合我所有审美的人。”
“我对此感到惶恐而畏惧,想远离,想逃避。可又有谁能拒绝温暖的光,我也抵抗不了,所以我就这么不可遏制的爱上了光。”
“我并不出色,身上更是劣迹斑斑,除了一张脸和一把嗓子,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技艺了。”
顾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捧包装漂亮精致的花束,缓缓走到江俞面前,“我性格不好,脾气暴躁,家世成绩等等都与他不匹配。”
“可是,那些都不重要了,我只想遵从自己的内心。”
“成年人不玩幼稚游戏,跟我在一起,以后我所有的情歌都只唱给你听,旺仔牛奶分你一半,凡事都会听从你的意见,戒烟戒酒戒打架。”顾知顿了顿,嗓音柔和下来,“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结婚证上的另一半也属于你。”
“我只有这么多了,还有手上这束花,其余便给不了你什么了。”
“那么,这样差劲的我,你愿意要吗?”
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十多人愣是喊出上百人的气势。
“答应她!答应她!”
“卧槽,我是来听歌的,不是进来当狗被杀的。”
“救命救命救命甜死我了,好浪漫!”
“可恶,被这女人蛊到了,这谁还不答应啊。”
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江俞后知后觉眼眶发涩,心里涨涨的,泛起一股难以忍受的酸涩。
他没有丝毫犹豫,几欲不管不顾,伸手便紧紧抱住了她的腰身。
清瘦有力的少年微微弓起身子,将脑袋埋进她的脖颈里,肩膀细微的颤抖着。
没一会儿,顾知便感受到肩上湿润的触感,耳边传来少年如奶猫般压抑隐忍的呜咽声。
“你哭什么?”顾知只来得及把花束举高,避免了这场无妄之灾。
她有些无奈,空出一只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嗓音格外的柔和,“你知道我做这束玫瑰有多久吗?樱花可难弄了,我只能用胶水一片片粘起来,又是保鲜剂又是冷藏的,用了三天才做成这么大一束。”
江俞抽噎几声,闻言才舍得从她怀里微微抬起头,看向花束。
入眼便是柔软绚烂的粉色,是用樱花做成的玫瑰。
江俞眸子仿佛被清水洗刷过般纯粹干净,他愣了愣,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下那束花,语气带了些不可思议,“你真的做出来了。”
“是啊。”顾知语调松散,甚至有些得意,“你知姐什么时候食言过?”
那可多了去了。
江俞此时却顾不上计较这个,他心脏酸涩得厉害,此时又想掉眼泪了,忍不住把头重新埋进她怀里,抱着她的腰的手愈发收紧。
顾知胸腔震动几下,忍不住轻笑:“喂,你还没给答复呢,怎么还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