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相听闻有人来寻仇,甚是气愤。
本来此行,告假是假,出走才是真。半月前他收到被金人一同掳去的恩师秦桧的飞鸽传书,说是已经和金人秘密谈好安身之所,保他们一世荣华富贵,有享不尽的清福。
于是他和陈金山约好,将这些年明里暗里弄来的家财全数带上,先去新帝赵构所在应天府,秦桧已然安排好人接他们。
但自金人来袭,荆楚一带的盗贼颇为猖狂,但江浙一带倒是太平。听闻是因为大宋皇帝早走向南迁都之意,所以一直以来对东部沿线的军事部署颇重,于是一行人准备走水路,由岳阳入洞庭湖,再由长江一路南下,经建康,由大运河北上,再由黄河至应天府。
刘相一向讲究玄学,认为一出门就出岔子不是好事,而且,他不会武功,如果寻仇者对他有什么不利,他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你说你……,哎,弟弟啊!你怎么如此办事不力!”
“哥哥莫慌,弟弟我家将众多,都不是等闲之辈!且待我出去看看!”
“来人呐!”刘相喊家将道:“尔等也助陈家一助!”
刘相虽不懂武艺,但他手下的护卫,也不是等闲之徒。为官之年可得罪了不少人,若不配高手保护,如何能安然无恙?况且,他还不是个好官,想杀他的人,可是多了去了。
陈金山父子走到甲板上,众家将随从百十号人已然武器在手,齐齐看向湘江左岸。
只见岸上依山大道前,一身红衣的旷艳红冷冷立着,面向船只,一眼杀气。见得陈金山父子,旷艳红的杀气更是重了。
陈晓峰眼中不只惊诧,还有些期待。这女子,可是他未过门的心上人,他们自小相识,可她今天却要对自己刀剑相向。
“哼,枉我三年来对她如此之好,待她如亲女儿一般!”陈金山愤怒道。
说话间,一阵风迎面而来,这风中,满满皆是杀气。只见水上起了三点涟漪,一抹红一闪而过,落到了众人身后。
众人回身相望,陈晓峰不由在人群之后喊道:“小红!”
旷艳红冷峻的眼神一闪,猛然有了些柔情闪过,这男子,本来与她情投意合,如今却是她的仇人。
可她的心里是有感情的,而且女人的感情,从来都很细腻。
于是每一分过往匆匆拂过眼前,不由让她眼中一酸,眼眶湿润了许些。
“你不要叫我!你……你……”
“你个贱人,想我陈金山对你是何其之好,你竟然……你竟然不思回报,反倒回头来要杀我们!好啊!好啊!这三年你装得百般温柔顺服,可谓用心良苦啊!”陈金山愤怒道。
“你杀我父亲,如何在此说仁义道德?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复仇不得不报!”
“红……”陈晓峰正要说什么。陈金山已然一声令下,众家将纷纷向前。那管家跃到旷艳红身前,手持长剑,说道:“小姐,就让老夫来会一会你!”
旷艳红退后一步,说道:“管家,我只不过来找这陈金山父子的麻烦,与旁人无关!”
“食人之禄,担人之忧!小姐,得罪了!”话音未落,管家一柄长剑如电杀来!旷艳红身前三尺处,突然出现一把利剑,直劈而下!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甚至连躲都没有来得及闪避。
“叮……”一声巨响传来,那把剑已经被旷艳红用剑柄撞飞。只听一阵金铁交鸣声响起,只片刻,旷艳红手中宝剑,剑尖已然到了管家喉咙前,这剑势来的极快,转眼已然见了血。旷艳红心中一颤,猛然收剑,冤有头债有主,这管家虽也不是什么好人,始终与家仇无关,不好取他性命。
管家被这一剑惊住了,若不是旷艳红收手,他已然魂飞魄散,成为死尸一具。回过神来,管家当即跪下道:“多谢姑娘饶过小人性命。”
众家将见管家不出十招就险些丢了性命,不由个个退后,尽管有些人的功夫在管家之上,但他们看得旷艳红武功,打败管家可远远没使出全部功力来。自然而然,他们对自己能否敌过旷艳红,也是心有犹疑的。
陈金山更是惊诧,在他看来旷艳红这时的功力,已然超乎想象,赫然可以跻身高手之列。
“好!好!好!”过了片刻,陈金山拍手笑道:“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你在我府上三年,我竟然没发现你练了武功!”
陈金山虽少在江湖行走,但武功确是江湖闻名的,内功也是上层。练武之人竟然逃过他的双眼,他也不敢相信。
可他大概是不知的,旷艳红三年里,内功基本等于没有,他虽然内力深厚,也是没有察觉出旷艳红微乎及微的内功的。
“父亲说起过,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我要报家仇,唯有自度悲悯,以坚皮骨!”说着,旷艳红剑指远处的陈金山,问道:“平日家父与你兄弟相称,你为何要下毒手?”
陈金山不屑道:“哼!兄弟?阻我财路,就是该死!”
旷艳红眼里杀气更重了,视线闪过陈晓峰之时,又猛然温润了许多,她对陈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