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村长和村民们也赶了过来。
见得旷艳红和那些异族汉子打走了吐蕃人,他们齐齐跪地叩谢。
旷艳红急忙道:“驱除鞑虏,本就是我应当做的。”
村长竟泣不成声道:“前日听你杀了马贼,我们感激,只是想到这些马贼必然叫得援助来寨子里兴师问罪,又不好叫你留下帮我们抵抗强敌,所以……”
“所以你们不知如何是好?”旷艳红说道:“君子做事,一人为自然一人当,为你们惹了祸事,抵御敌人自也当然!”
“好!红妹子!想不到你女儿之身,说起话来,远比我们汉子豪爽的多!”那领头的异族汉子大笑道:“可惜你不喝酒!要不然我必然要与你大喝一场!”
“多谢好汉!看装扮,好汉莫不是回鹘人?”村长打量这汉子道。
汉子大笑:“非也,非也!我非回鹘人。但与回鹘是同宗,我姓耶律!是契丹汉子!也是辽朝皇族。”
听得耶律和契丹几个字,村民中许多大汉竟愤愤而起。
“原来是辽狗!想辽国还在中原之时,我父母兄长就是被契丹狗所杀!”
“对!天祚地强征暴敛!对我们辽地的汉人更是残酷,搞得我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如今竟然逃到西域来继续作恶!看我不打死你!”
一个村民举起锄头来就要往耶律夷列去,村长连忙拦住,说道:“老刘,不可!这汉子毕竟为我们挡住强敌,怎可以恩将仇报,况且那无道昏君天祚帝早已经被金国人打的逃窜到北境去了,辽国如今苟延残喘在北境,离我们甚远呢,这耶律公子怎么可能是辽国人!”
“哼!辽人攻打大宋,杀死多少我大宋百姓!总之契丹人不是好东西!”一村民愤愤道。
一个村民回道:“张哥,你这话有失偏颇!我们回鹘人也是契丹族人啊!”
那大汉急忙说道:“萧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辽人!”
旷艳红见此景,不由想起父亲说起他当年为军时所见的惨烈战争情景,不由觉得战之祸猛于虎,但她知道这耶律夷列是个直爽好汉,便说道:“各位,耶律大哥一向都是十分豪爽的,且对我们汉人并无他见,请大家放下成见。”
这汉子说道:“各位!我知早年我们进入中原之时却有野蛮之处,但是家父一向坚持辽汉友好,只是而天祚帝为人昏聩,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道理,任信奸佞,不听家父之言。家父身为人臣,实属无奈啊!”
“哦?你就是北境当年的辽兴军节度使耶律大石之子?”几个不忿汉子又变得亲和许多。
“正是!在下耶律夷列!家父真是耶律大石!”
“哦!原来是耶律公子,令父一向抚恤汉人,我原为辽南京人士,对令父也是十分佩服。刚才我说的话,切当一时冲动!”
“哼!你是辽国汉人,当然为其说话。可想我汉人天下,本有收回河山之机会,却两败耶律大石之手!哼……”
“哎哎哎!各位!这国之战,与民事无关,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为臣者,当然得听天子号令,宋人攻辽,这耶律大石身为辽国将军,自当卫国而战。”村长急忙说道:“以民为眼,这耶律大石确实是仁义之人,无论对契丹人还是汉人,这无可厚非也!时候不早了,我已经通知寨子里准备好酒好菜,无谓多做争执,且说今日,这些人都是我等大恩,就当要不醉不归!”
一行人入了寨子,前坪之中已经摆起二三十桌,桌上除了各色菜品已经摆上,还有几坛子美酒。
“三姑娘!把这些个羊肉摆上桌去!”几个老汉将烤好的全羊以肉刀分好,装进一个个脸盆之中。
“好嘞!”一个女子,生得娇小标志,眼如明珠,眉弱水墨,鼻子挺挺,笑时薄薄的嘴唇边挂着酒窝和梨涡,她正和寨子里的女人一起,将碗筷分到各桌。听到老汉喊,她笑着来到烤羊火架边。她在肉台上闻着分好的羊肉,笑道:“李伯,你烤的羊肉真是香!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三姑娘,你来了两年多,还没吃过我烤的肉吧!你可不知道,你李伯我呀,可是烤了几十年肉的老油条了,烤的肉当然好吃啦!”
“哈哈,那我今天一定要好好尝尝!”她笑起来很好看,犹如泉水迎月一般。
她端着羊肉,给每一桌上好,而后,在旷艳红这一桌坐下。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她第一次看见侠客,还是个女侠客。
两年前,她还是汴梁城里的大家小姐,父亲是汴梁富豪。约五十年前,西夏人大举进攻大宋西北边境,宋徽宗便派大将军刘法领兵抵御西夏,刘法连战连捷,一举将西夏人击退。期间,斩杀西夏人数千人,令西夏人闻之色变。再不敢入侵。
后来,宦官童贯好大喜功,见西夏人狼狈败走,不顾国情,令刘法率军进攻西夏。而此时,朝廷已然国库空虚,宋徽宗只好向民间征集钱粮,三姑娘的父亲爱国情深,与刘法乃是莫逆之交,便献出万贯家财。
奈何这宦官童贯却扣下筹来之军饷,又一面强令刘法进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