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药物的味道钻入了降谷零的鼻腔。
这个味道让降谷零确定了自己的处境:至少现在非常安全,这个味道不是□□的味道,他不会被叶山恋突然迷晕。
叶山恋甩了甩手,将刚刚喷到胳膊上的药晾干,然后将目光转移到对面站着的男人身上。
“那你干嘛呢?坐下呀。”叶山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
降谷零最终还是坐在了叶山恋身边。
“伸过来。”
降谷零先是一愣,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
什么伸过来?
“你不凑过来一点,我怎么给你擦药?”叶山恋用镊子夹起了一块棉花,狠狠的沁近了酒精瓶子里。
降谷零见状小心翼翼的将头伸了过去,抬起下巴。
叶山恋伸出空闲的手,将被酒精浸润的棉花一点一点贴近对面这个男人的嘴角,然后恶作剧似的狠狠按了上去。
在回城的途中,叶山恋就发现了安室透嘴角渗出的丝丝血迹,这让她对安室透和绿川光是否真的认识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如果这两个人真的认识,那绿川光会下这种手吗,毕竟只要拨开安室透就可以了,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如果这两个人不认识,那安室透是某个势力派过去的卧底就不成立了,所以他还是那个组织的顶级杀手。
叶山恋下如此重手,自然是因为安室透与她本来就是敌人,可她又不一定能打得过安室透,那便用这种小心思惩罚一下安室透好了。
降谷零没有想到刚刚还温温柔柔的叶山恋居然会突然用这么大力气,一股酒精的味道从嘴角向舌尖蔓延。
乙醇刺激着破损的嘴唇,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狠狠抓了一下裤子才没“嘶”出声。
没过多久,他就从叶山恋到嘴巴里听到“好了”二字,霎时间如释重负。
叶山恋将棉花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再把从医疗箱里拿出来的东西一一放回去。
刚刚她下那么重的手,安室透肯定是疼的,但硬是一声没吭。
这个家伙……是习惯了疼痛吗?
想想自己也加入了组织,索性摊牌好了,她刚想把“你一直都是这样过活的吗”问出口,就听见了安室透的话。
“你……”
“恋酱……”
安室透将叶山恋的话堵了回去,叶山恋用眼神示意,叫对方先说,安室透便接过话茬,继续说道。
“恋酱你……一直就是这样过活的吗?”就算受伤了,被抓到的时候也不会喊疼吗?
收拾药箱的叶山恋手上动作一顿,用一种讳莫如深的口吻说道。
“但是我也没办法,日子总要过下去,不是吗?”
刚刚阴着的天在叶山恋画壁之后,突然射出了一丝阳光,打在叶山恋的头发上,就像波光粼粼的湖面。
降谷零一言不发。
原来叶山恋,也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