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诺还是舒家少主的时候,因钟昭澜被外任而自请出京,后来钟昭澜回京登基,舒云诺也一道回来,在朝中任要职。
青年才俊,又尚未聘夫,颇惹得京中贵子心动。然而舒云诺是不解情/事的木头,专注政务,整日不是在得罪人就是在去得罪人的路上,丝毫没有给任何男人眼神。
京中男子只得咬着小手帕,心里画小圈圈,道:“舒云诺这不解风情的女人没救了。”
时庭乘马车刚入京中时,便正好听得有人这般说舒云诺,似猫儿的唇加深了扬起的弧度,眸光熠熠,给了马车里吃点心的小舒窈一个脑瓜崩,说道:“看来你娘亲不负责任归不负责任,但是除了你爹我,没别的男人啊!”
尚不知事的舒窈懵懵懂懂抬起无辜的大眼睛,也不呼痛,又抓起一个点心啃了起来。
时庭身为一地富商之独子,年纪轻轻便纵横商场,丝毫不因自己是男儿身而受限。他生了张猫弧唇,本就是副狡黠相,笑起来更是一副满肚子坏水翻涌的模样,好似对看中的一切事物都势在必得。
……
时家迁入京中的那天,不少商贾人家慕名前来道贺。这时家在南方一代产业众多,与各地商家都有贸易上的往来,而且时家人为人板正,做生意从不偷奸耍滑、缺斤短两,是以与各方商家关系都很不错。
舒云诺也奉钟昭澜之命带了礼来。
明面上是感谢时家在每次家国有难时都慷慨解囊,暗地里是想同时家商议一些朝廷与民间的贸易事项。
来道贺的人属实是多,舒云诺无意耍官威搞特殊,耐心等待时家家主与他人会面的功夫,便在时家院子里散起步来。
时家家大业大,院子自然不小,再加上舒云诺本就不怎么认识路,一个人转着转着,就迷失方向,逛到一处无人的小庭院,一个女童呀呀地背书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方才你所背有误。”舒云诺走上前,指正道。
女童眨巴眨巴眼,一脸听不懂的样子。
舒云诺看着小女童,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却不知因何而起。
她压下心头异样,说道:“你方才背‘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雪雨霏霏。’但其实是‘今我来思——’”
“雨雪霏霏。”
舒云诺下意识回头看向接她话茬的男子,还没等她说话,身前的小女童一跃而起,一边喊着“爹爹”,一边扑入了他的怀里。
怕不是自己闯进了时家家眷的寝居中。舒云诺想到这里,脸变得通红,匆忙行礼道:“舒某唐突,无意冒犯夫郎,只是在此处迷路,还请夫郎见谅。”
那人“噗嗤”一声笑出来,嘴似猫儿般勾着,轻声道:“你一点也没变。”
舒云诺不明所以抬起头,看清那人面目,心底却更慌乱地跳了起来。
“无事,我不是时家夫眷,我叫时庭,是时家的公子。”
“时公子……认得我?”
时庭抬步向前,丝毫没有大家公子的矜持,在舒云诺震惊的目光中,一步步逼得舒云诺后退到后背抵墙才罢休。
“舒大人不觉得我眼熟么?”
舒云诺皱着眉,止住了挪到一边的步子,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接着,她马上反应了过来,说道:“时家久居闻州,而三年前我在闻州失踪,待我恢复记忆后回到国主身边,已然是一年之后了。在这一年发生的事没人知道,你是不是在那时候识得我的?”
时庭点点头,心情颇好地说道:“是啊。”
“那一年发生了什么?”舒云诺把住墙的手指紧张地曲起,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一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时庭大胆地将手放到了舒云诺的小腹上,不顾她突起的战栗,轻声道,“比如爱上一个人,生了一个孩子。”
说完,他放下手,没管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舒云诺,转头向身后的女童招手道:“窈窈,过来,叫娘亲。”
……
舒云诺回了府才想起国主交代的事还没办,看着大大咧咧拖家带口跟着她回到舒府的时庭,她叹了口气,心想,生意没谈,倒是把人家儿子孙女儿给拐回来了。
“这是为你安排的屋子,事情水落石出前,你和窈窈就住在这里。”
时庭却不吃这套,他直勾勾地盯着舒云诺,说道:“有什么好水落石出的?男人是你的,女儿也是你的,你还查什么?总不该以为我一个男子坏了清白也要赖着你、拉你下水吧?”
羞赧于时庭的大胆奔放,舒云诺被他的一番话弄得面红耳赤,干巴巴地不知如何辩驳,小窈窈就爬上了她的腿,糯叽叽地说道:“娘亲抱!”
舒云诺无奈地抱起窈窈,稍微理清了思绪,说道:“不如你同我讲一下我们之间的事,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
“不必,”时庭站起身,看着她,说道,“你若是对我没感觉,就算恢复记忆,也是出于负责才接下我们父女俩。既然没有爱,就不必再多纠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