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中送去。
公仪陵入水,钟莘栎暗戳戳松了口气,腰上却被一只手臂搭上,而后那只手臂用了力,将她往浴桶中拖去。
四周炸开溅出去的水波,让空气里滚烫的热浪又翻了些许。
他靠近她的耳,手臂一直将她的腰收入怀里才罢休。
“这样……我们两个人都可以洗了。”
钟莘栎伸出手推拒他,浑身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迷乱的目光落到门口,身躯一瞬间绷紧,她小声哀求道:“别在这里,门还没关。”
大清早的,村民都起来劳作,这屋门大敞,哪怕是隔着一个院子的距离也能被人看清里面的光景。
白日宣那啥……太羞耻了。
“那我去关门?”公仪陵好笑地亲了亲她的耳垂,惹得她周身一阵战栗。
钟莘栎狂摇头,嘟囔道:“你没穿衣服,我去关。”
这话管用,公仪陵松开了她腰上的桎梏,重重嘬了一口她的脸,说道:“去吧。”
钟莘栎忙不迭爬出浴桶,因着刚从热水里出来,方一接触到空气,她重重地打了个冷颤,稍微缓了缓,晃晃乱如麻的脑袋,向门边走去,全然没听到身后的声响。
她走到门前,长舒了口气,便将门合上,还未来得及转头,身后便贴上了一个火热的身躯。
那人不知什么时候也出了水,跟在她的身后,等着她关上门的那一刻。
他喑哑着声音说道:“我们成真正的夫妻,好不好?”
……
钟莘栎是被外面犬吠声吵醒的。
刚醒来时,正是黄昏,夕阳挂在山边将坠不坠,只露了些昏黄的光影,透过窗户落在她的指尖。
她头脑沉沉的,无意识地动着手指去与那疏落光影嬉戏,待发觉不对劲,才将目光上移到玩着她头发的某人。
他与她面对面侧躺着,紧紧盯着钟莘栎,将她方才的小动作全收入眼底,见她看向自己,便动了动手臂,将她紧紧抱住。
钟莘栎下巴靠在公仪陵肩膀上,脑子还雾蒙蒙的,搞不清楚状况。
待一切思路清晰,不出意外,脸上又染起绯红。
她想起来了,那家伙哄她去关门,结果刚关完,便被他在身后锁住,该做的,不该做的,这一天,全做完了。
她颤抖地抚上他不着一物的后背,不知该说些什么。
公仪陵也不同她说话,单手将盖在两人身体上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遮住她裸露的肩头,闭着眼,似是在感受怀里的温软。
一声呼喊打破眼下温情。
郑月敲着门,扬声道:“悦悦,阿陵,在不在?”
钟莘栎从公仪陵怀中挣扎出来,一边到处摸索衣服,一边高声回道:“在!先别进来,稍等一下,我马上出去。”
越着急越出错,左摸右摸也摸不见衣服。
公仪陵单手撑着脑袋闷笑,被钟莘栎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忍住笑,压低声音说道:“衣服在地上。”
钟莘栎沿着被子钻到床沿,下手去捞衣服,却发现湿漉漉的,根本没法穿出去见人。
公仪陵又偷着笑了起来,钟莘栎气结。这衣服湿了是拜谁所赐?始作俑者居然还在笑,气煞她也!
见她窝着生闷气,公仪陵起身将她裹进被子里,大剌剌地下去拿了自己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然后打开了门。
钟莘栎不动声色往被子里躲了躲,绝意装死。
郑月等在门边,见来开门的是公仪陵,还探着头往屋里看了看,问道:“悦悦呢?”
公仪陵敛着袖子,轻描淡写地说道:“妻主染了病,怕过了病气给你,便在屋里歇着没出来……”说着,他听到微弱的“呦呦”声,寻声看去,瞧着郑月手里的活物疑惑道,“这……”
郑月见他发现了,就将那只小家伙举了起来,说道:“阿雯家老狗生下来一窝小狗,刚断奶,长得喜人,村里到处送呢!我想着你们在这久住,得养个小狗作伴,就给你们捡了只送来。”
公仪陵手脚僵硬地将小狗崽接过,却见老狗正在一边瞅着他,背后不禁起了寒气。
但他面上掩饰得极好,滴水不漏地谢过郑月,将小狗置入胸口好生抱着。
郑月没走,不放心地问道:“悦悦的病严不严重……要不要我找阿爹来治治?”
“不必,妻主方才已经为自己熬了药喝下了,说是一会就能好,若是不好,再找郑大夫。”
郑月点头道:“也行,那我先走了。”
送走郑月,公仪陵不声不响抱着小狗往屋里走。
趴在床上百无聊赖的钟莘栎见着小狗,眼神一亮,裹起被子伸手去接。
那小狗软软的毛看起来就很好挼,黑豆子般的眼睛眨呀眨,直接将钟莘栎的少女心萌化。
她抱着小狗不停摸着,眼底喜色藏不住,公仪陵站在一边脸色苍白,浓浓心事便如一滴墨坠入清水,扩散成无光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