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香粉的来历后,钟莘栎显而易见地欢愉起来,掀开被子下床,怎奈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最后只能瘫在地上尴尬捂脸。
都怪公仪陵昨夜太能折腾……
顾琢玉将银稚叫进来服侍她洗漱,推开门便离开了。银稚一边搀着钟莘栎,一边打量钟莘栎脸上的表情。
这喜气洋洋的……方才王夫同她说了什么?不管说了什么,可千万不要忘了让王女离公仪陵远一点。
钟莘栎心底的喜气埋不住,一丝丝地往外冒,青泽适时跳了出来泼她凉水:“香粉可能无害,但公仪陵未必清白。本来他那些反常就不对劲,只是钟莘柠相同的做法让你将注意力转到了其中相似的巧合——香味上,若重点根本不在香粉,或是说他们的蛊惑除香粉以外还需另一个条件呢?”
“……”
钟莘栎心底默然,是她心底算计太少。青泽这么一提醒,她才发觉自己就像个笨蛋一样,套死在层层计谋中。
笨蛋钟莘栎的脸又垮起来了。
……
忍冬跑了。
青梨回来同钟莘栎说出这一消息时,钟莘栎呆愣地忘记咽下嘴里的汤,回过神来咽下去,不可置信地看着浑身湿漉漉的青梨,问道:“忍冬跑了?你抓不住一个小奴仆?”
她不是侍卫吗?连一个小奴仆都逮不住,那钟莘栎这是多大的命啊,居然安然活到现在。
青梨面色十分不自然,吞吞吐吐地说道:“属下……属下在拉他的时候,因他挣扎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开了他的衣物。所以,属下……下意识捂住了眼睛。忍冬反应过来后推了属下一把,将属下推下了池子,待属下爬上来,忍冬已然不见踪影。”
事实证明不要对着嫌犯做君子……
“那府门守卫呢?任由他跑出去?”钟莘栎惊疑地问道。
若是王府门那样好进好出,和个菜市场似的,那她也不用混了,直接把脑袋送想要她命的人手里好了!不用继续担惊受怕,死也能死个痛快!
青梨面露难色地说道:“那倒没有……属下问过府门守卫,忍冬没有跑出去,应当就是在府里,属下已命人寻找了。”
钟莘栎:谢谢,也就在这时候让我感觉我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府邸都很大……
只是忍冬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找到日暮西沉,整个王府基本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他。
之后青梨又带着人去找他府外的父母,却意外吓着了他那个病痨妹妹,一行人在剧烈的咳嗽声中无功而返。
送他们离开的忍冬母亲问道:“我们冬儿犯了什么事么?”
一位府中侍卫嘴快说道:“他给王女下了药。”
忍冬母亲听到这个消息一阵心慌,声音带了哭腔说道:“怎么会呢?我们冬儿虽然性格骄纵了些,但他是个好孩子啊,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青梨飞了一记眼刀给那个乱说话的人,软下声音安慰道:“此事存疑,待查证,王女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忍冬母亲听了这话,茫然无措地点头,连声说道:“是是是,要好好查,莫要冤枉了好人,莫要冤枉了我家冬儿。”说着,又开始抽噎了起来。
时间总不能耽误在安慰她身上,青梨眼神示意手下随她离开,走得很远了,她又回头看去,那一家都出来了,抱头痛哭,似是在悲叹命运的苦厄。
青梨长叹了口气,带人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巡查到夜幕沉沉,也没能找到忍冬的下落,青梨回来时,银稚坐在桌子前,单手撑着头,一点一点的,似乎很努力地驱散瞌睡虫,却没什么效用。
青梨无奈一笑,走上前轻轻将她推醒,问道:“怎么还不歇下?”
银稚迷迷糊糊地醒来,看清来人是青梨,揉着眼睛嘟嘟囔囔地说:“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我要是不给你留着灯,你磕着碰着保护不了王女怎么办?”
其实按照青梨的身份,本不该和银稚睡在一个房里,哪怕并不同间。
自她和王女出宫到了楚王府,府上奴仆都是宫里新拨的,没什么熟人。银稚性格开朗,总是拉着她俩玩,这才混得熟稔起来。
起初青梨品阶也不高,银稚缠着她要和她一起住,她拗不过,就答应了。之后稍稍长大了些,青梨有了搬到别的屋子里住的想法,都被银稚打滚撒娇劝退了。
银稚是真心把青梨当好姐妹的,可是这个小姐妹一天到晚冷冰冰憨乎乎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连换衣服都要害羞地躲起来换。
想到这里,银稚的目光变得贼兮兮起来,动歪脑筋开始寻思怎么捉弄她。
青梨没有注意到银稚心怀鬼胎的眼神,听到她说的话,松了口气,顺着说道:“那便多谢啦!我如今回来了,收拾收拾便睡下,你去歇着吧!”
“要洗澡吗?正好我还没洗,要不一起?”
青梨冷漠拒绝:“……不行,你离我远点。”
意料之内的回答,银稚撇撇嘴说道:“好了不逗你,明天要不要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