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看样子交易达成,钟莘栎松了口气,笑着说:“查出真凶,同样是对我最好的报酬。”
要害她的人都躲在暗处,若是调查害死钟莘栎的元凶,那么在她认知里,那些暗处的人必然会被一个一个挖出来,进而提防,进而保住自己的狗命。是以,调查真凶,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是双赢的合作。
顾琢玉没有说话,倚在了树旁,瞧着雪地,苍白地笑着,说道:“若我的小姑娘能有你一半聪明,知道该提防着别人,或许就不会死了。”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钟莘栎一路都在想顾钟二人的悲剧。身处现代,死亡离得远,所以不曾想过死亡所能带给自己与身边人什么。可如今,顾琢玉那悲然的表情犹若在眼前。
在她走时,他便一直在那里沉默地倚着,后来像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便笑了,笑着笑又落了泪,后背贴着树一寸一寸往下滑,最后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
她一步三回头看着他的悲伤,却无可奈何。
她想爸爸妈妈了。
想着想着,自己的眼眶也不争气地红了,靠在马车一角偷偷掉眼泪。马车到了王府停下,她仓皇擦干眼泪,撩开帘子,却见公仪陵站在府门口,神色尤带病态。
见她眼圈发红,公仪陵上前担忧地询问:“妻主可是身体不适?”
钟莘栎摇头道:“风大迷眼睛。”
青泽:“公仪陵不是傻子……”
钟莘栎没好气回怼道:“我是!我是傻子,行了吧?”眼神却心虚往公仪陵脸上瞟,见对方眉眼微弯,恍然天地失色。
“你没见过男人是吧?”青泽对钟莘栎这种见色发呆的行为表示鄙夷。
钟莘栎晃去脑袋里的杂念,关切问公仪陵道:“这外头风大,天冷,你刚醒,怎么就直接出来了?”
候在一边的忍冬插嘴道:“王女不知,侍君刚一醒来,就急着要见王女。温的粥也没胃口吃,奴好生劝着,侍君这才勉强吃了几口,说是见不到王女,相思难捱。方才又拖着病体下厨房,说是要王女尝一下侍君的手艺。”
公仪陵红着脸呵斥道:“多嘴!”转头对钟莘栎小声地说,“妻主莫听忍冬胡言,陵只是想和妻主一起吃一顿饭,这才来门口候着的。”
这是什么贤夫良父啊!想想,在外劳累一天,自己的小娇夫就乖乖等在门口,什么烦心事都没了呀!原来这就是成功人士的快乐吗?原来这就是家里有个全职煮夫的美好吗?等她回到现代一定要努力学习,加油搞钱,做新时代的女强人,然后和个会做饭的贤惠男人结婚,呜呜,人生美好啊人生美好。
钟莘栎内心泪流满面。
公仪陵见她走神,俯身低头令她对上自己的眼睛,说道:“陵忘了……妻主应当是在顾府吃好了才回来的吧?那日后若有机会,妻主再尝尝陵的手艺吧。”
钟莘栎一口应下:“不用,今天午饭就能一起吃!”
“妻主……没有在顾府用膳吗?”
钟莘栎说道:“哦,在顾府遇到了顾家公子,聊了许久,便没多动筷子。”
青泽疑惑发言:“为什么要提顾琢玉?你们说的内容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知道,我比较在意真正的钟莘栎与顾琢玉的关系,刚才怕他想起过往难受,就没问钟莘栎喜欢公仪陵是怎么回事,而和顾琢玉的关系又是怎么回事。现在用顾琢玉试探一下公仪陵,说不定公仪陵能有什么反应。”
却见公仪陵神色如常,随口问道:“顾家公子?可是顾将军胞弟顾琢玉公子?”
“对,你认得他?”
公仪陵含笑道:“自然是认得的,陵在家中时,家母便时常提起顾公子才德兼备,要陵多向他学习。”这话其实是谦虚了,轮才情,虽公仪陵与顾琢玉齐名,但性格处事等等,公仪陵要比顾琢玉更有名一点。说完这句话,公仪陵止口,自知失言,忙告罪道,“陵失言,请妻主责罚!”
“他怎么了?”钟莘栎疑惑。
青泽提醒道:“他口中的‘家母’公仪茗,可是犯了谋反大罪,不能提的。”
钟莘栎了然,挽起公仪陵,温声道:“无碍,失言而已。本王想尝尝公仪侍君的手艺,快些走吧。”
公仪陵点点头,小心翼翼挽紧了钟莘栎,像是握住了不可多得的至宝,小心而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