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楼清月随着安平王一同出征朝着南蛮之地出发。
一直久病的皇上带着满朝文武亲自相送。就连太后也一同出席了这个场面。
楼清月将元宝搂在怀里,轻声嘱咐。“切莫万里,皇宫不似家里。懂吗?”
“娘亲!”小元宝软糯糯的声音很是可爱。“娘亲是不是更爱父亲多一些?不然为何娘亲要陪着父亲不陪着元宝呢?”
“你这小鬼说什么呢?”楼清月真的有些后悔平日里说话太不注意了。不然的话怎么会叫元宝学去了这么多大人的话。“什么爱不爱的。又不是娘亲想要陪着你父亲,是皇上的旨意懂不懂?”
“所以皇上是大玥国最厉害的人吗?”小元宝天真的问道:“那是不是皇上喜欢元宝,元宝也就是厉害的人了?”
“喜欢你?”楼清月真的不敢想象自家这小祖宗被皇上喜欢会是什么场景。“总之,你就给我好好的待在太后身边不要惹是生非。到时等着爹爹跟娘亲来接你就是了。”
“好嘛好嘛。”小元宝虽然很想跟着娘亲爹爹一起。但最终还是嘟着小嘴不情愿的投入到了太后那边。
楼清月默默的多看了两眼元宝,这才跟着上马车。但这心里总是有些不是滋味。
元宝虽然性格调皮。但从他出生之日开始就从未离开过自己的身边,现如今不知何时能回来,心中真的挺不舒服的。
哪怕已经让阿玉在暗中保护了。但也不知这皇后后院会不会对元宝下手。
“她们不敢对元宝做出不利的事情。”安平王再一次的看穿了楼清月的心思,低沉开口。“此番前去南蛮是为了整个大玥国。即便元宝闯出天大的祸端,皇上与太后也会因本王在战场,不敢对元宝怎样。”
“太后想留元宝在皇宫,情有可原。”楼清月想不明白的是另外一点。“但为何要我跟随王爷上战场?女子上战场,这不是禁忌吗?”
“那你可知。”安平王深邃的眼眸稍纵即逝凝重划过。“若丈夫不幸身亡,家眷都需陪葬?”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楼清月忍不住直接爆粗口。“夫君死了,难不成女人就不能有活下去的资格了吗?”
“狗屁…规矩?”安平王被楼清月的话惊住了。似乎没想到她也会说这种市井之话。“王妃可是在辱骂当今圣上,”
“若这规矩是当今圣上定的,那自然骂的是他。”马车上只有楼清月与安平王二人,因此才如此这般肆无忌惮。“自古君王若想定天下取民心,所做之事必须要令人佩服才行。”
安平王没有打算她的话,而是静静的听她说下去。
“若思虑宫廷争斗因此立下此等规矩倒也无妨。”楼清月能够理解斩草除根这种事儿。“但若是平民百姓呢?难不成也要遵循这种不成文的规矩吗?”
安平王听完楼清月的话,低沉问道:“为何百姓不可?”
“因大玥国律令还不完善。”楼清月坦然的对上安平王的视线,也不管此时此刻自己的话有多么的大逆不道。“大玥国的官员是否都是清官?百姓官?都爱民如子?”
安平王沉迷了。
“既有贪官。”楼清月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这一点了。“若他人拿钱买通官员。岂不是无辜之人一家老小也要死于不明之地了?”
“这话,与本王说说即可。”安平王好心提醒。“但与她人。半字不可再提。”
“王爷即便不提醒,我也知晓。”楼清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此等道理。
安平王深邃的眼眸一抹深意涌过。“这么信任本王?”
“我与王爷甚至整个王府结为一体。”楼清月美眸流转,缓缓的说道:“若连王爷都不信,那这世间能够让我信的人又是谁。”
“你不是很厌恶本王?”
“厌恶与信任是两回事。”楼清月有些犯困了,揉了揉眼睛,轻轻的靠在那边。
安平王还未等问楼清月为何厌恶之时,那边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马车颠簸。
安平王下意识的将楼清月搂入怀中。将肩膀给她当软枕。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这般。
但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又忍不住有片刻失神。
她并非寻常女子。当日在大婚之时便看出她不是从前的楼清月。
她的心,装的下天下,装的下江山社稷,装的下黎民百姓。却装不下…自己。
想到这里。
安平王不由得一阵恼怒,内心也一阵心烦。
为何如此不待见本王?
为何…要厌恶本王?
—
楼清月再次醒来。马车已经整顿休息了。
楼清月发现自己一直靠在安平王的肩膀,甚至口水都流出来了,连忙坐直,擦了擦口水。
“是我失礼了。”楼清月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许是太累了。”
“无妨。”安平王看了看湿漉漉的肩膀,随后掀开马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