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
楼清月面色毫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上,太医在为她诊断后,面露难色。“王爷……”
“太医但说无妨、”
“王妃这是中毒了。”太医只能如实汇报。“且这毒药性很烈,一时之间很难诊断,即便是臣,现在也束手无策。”
“中毒?”安平王深邃的眼眸在这一瞬间变幻莫测,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还是请王爷另请高明吧。”太医说完这番话直接退下了。生怕王妃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还要牵连到他。
安平王神色复杂的看着床榻上的楼清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中的到底是什么毒了。
因为那毒药,是他亲自下的。
只是……他以为她一定会有办法解毒,所以才会失手。
“咳咳……咳咳咳……”
一阵咳嗽过后。
楼清月终于睁开眼睛缓缓醒来。
入眼,便是安平王那张冷若冰山的脸,看了叫人还想再昏死过去。
“为何你会中毒?”
“这……难道不应该问王爷吗?”楼清月真的搞不懂这个安平王到底要做什么。明明下药的人是他。“若非王爷送的点心……我会中毒?”
“但你上一次明明能解毒的。”安平王最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上一次的毒药可比这个厉害十倍,可她都可以安然无恙。
“我不懂王爷在说什么。”楼清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承认什么。尤其是上次的事情,一旦承认了,那就是谋害王爷,是死罪。不能认。
安平王见楼清月没有要说的意思,再度开口。“既你知点心有毒,为何还要吃下。”
“因为王爷想要我死。”楼清月刚说完这句话,眉头一皱,一大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刚刚好弄脏了安平王的衣衫。
鲜血的味道瞬间在屋子里蔓延开来,有些刺鼻,还有些让人说不出的窒息感。
安平王不安的握着腰间的佩剑。心,也从来没有这么的乱过。
“因为本王要你死。”他一字一句的重蹈着她的话。“所以你认了?”
“整个王府都是王爷的。”楼清月虚弱的躺在那边,嘴角边是没有血色的笑容。“若王爷真想要我死,即便躲得开今日也躲不开他日,既是如此,又何必大费周章?”
这也是她这一次没有直接吃解药的原因。
她在赌。赌安平王不敢让她死。
一旦自己死了,相国府以及太后那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
这样,也可以断掉他时候想要对自己下手的念头,至少能让自己清净不少。
安平王忽然有些看不透楼清月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安宁。”楼清月对上安平王深邃的眼眸,淡淡开口。“三年来在杏园与元宝为伴虽过的清苦,但也乐在自得。若不是王爷有意打扰,恐怕现在的杏园依然如同往日,而不是现在这步步陷阱。”
“既想要安宁,又为何让元宝大闹婚礼?”
“元宝想见爹爹有错吗?”楼清月只是这样平静的看着他。“若元宝乐意在杏园住,那我便也愿意。但若他执意想要找爹爹,难道不成吗?”
“……”安平王忽然之间沉默了。而沉默过后,他这心,就像是有万只蝼蚁在啃食一般。“这毒,你解不开?”
楼清月没有任何回应,依然在看着她。
“若本王答应与你之间不再试探,这毒,你能解不能?”安平王终究还是心软了。“问你话呢。”
“据说城隍庙的菩萨很灵验。”楼清月这才缓缓开口。“听闻家中女眷生病,若丈夫肯去城隍庙连上三天香火,病自然就有解。”
“当真?”
“当真。”楼清月温和的眼眸一抹暗光涌过。“就是不知,王爷是否愿意。”
“既是如此,本王必当前往。”安平王掷地有声。“元宝那边,若是要问起。”
“与王爷无关。”楼清月连忙回道:“不过就是伤风而已,不严重。”
安平王就这样冷冷的盯着楼清月好半天,才逐渐收回视线,转身走掉。
楼清月在安平王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从枕头底下掏出解药,手有些颤抖的服用。
“妈的,差一点玩脱了。”
她知道这毒药不会当下要命。但没想到这药竟然会让人昏迷,甚至五脏六腑都跟着难受起来。
哪怕这会儿吃掉解药以后也依然很难受,那种被灼烧的感觉,让人从骨子里的疼。
没一会儿,欢儿从外面跑了进来,见王妃已经醒了,喜极而泣。“王妃,真的是要吓死奴婢了。”
“欢儿,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儿。”楼清月握着欢儿的手,一字一句交代道:“这件事情,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
当天晌午。安平王便带着侍卫去了城外的城隍庙。
他本不信这些。哪怕如今来了也不信。只是,他答应过楼清月,会愿意为她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