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敬德正在光着膀子和程知节猜拳喝酒,那震耳欲聋的吆喝声就跟打雷一样。
看见陈三急匆匆的走来,尉迟敬德不喜的皱起了眉头:“今儿又收了哪家的拜帖啊,不是说了吗,身体抱恙,要调养,是不能见客的!”
陈三曾在尉迟手底下当过兵,知道国公爷的脾气,闻言直接把拜帖呈了上来:“哎呦,我的国公爷,不是小的要扰您雅兴,可这拜帖小的实在是吃不准啊!”
尉迟瞅了一眼没接,眉头扭成一个疙瘩:“哪家的?”
“小的看着是颜家的!”
“颜家的?”尉迟摇了摇有些沉重的脑袋,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脑袋瞬间不晕了,紧随其后就是一声大吼:“额滴神啊,这老祖宗咋要来了啊!陈三,快去通知府上,开大门,全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个都不能少,全部去前院大门迎接!”
“公爷,门外是……”
“我知道门外是谁,你不懂不怪你,对了,你还愣着干啥,等着我捶你啊!”陈三看着公爷手伸向了酒坛子,拔腿就跑,背后又传来了公爷的吼叫:“陈三记得把肩舆也准备上。”
后院鸡飞狗跳,程咬金进退两难,一边穿衣,一边唉声叹气:“额滴神啊,好好的我跟你这个大老黑喝什么酒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这老祖来了,我这又是满身酒气,我这是去还是不去啊!”
“咋能不去,不去我咋说,我说我一个人独饮,然后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这不是挨熊么?”
陈咬金猛地一拍大腿:“真是造孽啊!”
颜白看着大门开了,又看到门房那佝偻的腰和善的笑,然后又看到整个府上的大大小小,男男女女整齐的排着队,分站在两边,这阵势着实吓人,本来就有些社恐的颜白现在恨不得扭头就走。
颜白忍不住暗暗的想,是不是在唐朝,有客人上门都要这么隆重啊,要这么搞得多麻烦,这得多折腾人啊!
最恐怖的是几个膀壮腰圆的仆妇竟然扛着一张床出来了,这操作彻底的让颜白看不明白了。
就在颜白脚指头快把鞋子扣烂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山一样的壮汉联袂而来,一个是尉迟国公,另一个不认识,二人身后跟着几个小的,其中就有尉迟宝宝,看见了主人公,颜白快走几步:“尉迟伯伯,宝宝兄弟,晚辈颜白贸然来府上做客,多有叨扰还请多担待。”
尉迟大眼扫了四周一眼,好奇道:“就你小子一个人吗?”
颜白不解的扭头往身后看了看:“是啊,就我一个人啊!”见宝宝开始拍脑袋了,颜白更是不解,忐忑到道:“今儿…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你爷爷呢?”尉迟又问。
颜白回道:“来的时候他老人家准备吃早饭呢!”
尉迟深吸一口气,虎目盯着颜白:“好,很好!”
一旁的另一个壮汉突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额滴神,把人给吓马达勒!”
颜白一头雾水,出于礼貌,小声道:“这位伯伯是?”
“我是怀默他老子!”
程咬金?老天爷这是程咬金?
我滴乖乖,又见一位猛人啊,果然见状,果然生猛,这体格子,这大脑袋,这满脸胡须,比后世那些演员演的凶悍多了,颜白往前几步,赶紧见礼道:“晚辈颜白,拜见程伯伯!”
这时候,尉迟伯伯狠狠的瞪了陈三一眼,挥挥手,众人开始散去,尉迟扭过头,一声怒吼:“臭小子,要不是见你身子骨弱,我真想一脚踹死你!”
颜白更是不解,这难道是唐朝见到晚辈打招呼的惯有礼节?奇怪啊,没听说过啊,就算有那也只有过小年的时候听说过一句:过小年打小孩啊!
这……这又是什么怪癖啊!
进了大门,进了待客厅“跪坐”定,颜白赶紧把老爷子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勇字是尉迟伯伯的,忠字是给程伯伯的,颜白记得很清楚,双手捧着走到尉迟伯伯身前,恭敬道:“晚辈头一次,来时爷爷说了去了国公家得知礼,他老人就给您亲自写了一个字,礼轻,还望伯伯莫要嫌弃!”
尉迟冷哼一声,整个人还没从刚才的乌龙中回过神,这事儿是个小事儿,但要说出去那就是丢死人了,陛下要知道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呢。
打开白绢,尉迟冷脸啪的一下绽放出了笑容,打着嗓门吼道:“陈三,赶紧去找最好的裱匠把这个字给我裱起来!“
吼罢,把字举到程咬金身前,献宝似的:”啧啧,勇,好啊,老子就是勇,知节你看看,老祖宗都给我批字了,滋滋,真好啊!陈三啊……”尉迟又是一声大吼:“记得啊,把这事儿宣扬出去,就说老祖宗亲自给咱写了字,称之为-勇冠三军的勇!”
“记住了,老爷!”
“记住了元瑜,等我百年之后,这个勇字写在族谱上,刻在墓碑上,记住啊,一会这把这幅画给撤了,等陈三回来就把老祖宗的字给我挂在中堂上,然后就去发请帖,就说老子病好了,要喝酒,把李绩请来,把秦不死的请来,把李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