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拍开他的手,剜了一眼杨心怜,“你不愿为自己的官场做小伏低,却肯为了那贱人处处走动,与人为善,沈丘,你还真是痴情一片!”
杨心怜在一旁哭道:“都是我的错,沈哥哥,心怜不图名分,哪怕为妾为你房中洗脚婢,也是愿意的,你们不要为了我伤了夫妻情分。
“不图名分?自打入府就是指不沾阳春水,洗脚婢的事你肯做,会去爬床?”周婉毫不留情的戳穿她。
杨心怜掩着嘴,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沈丘一巴掌打偏了她的脸,“住口,你说话竟这般恶毒难听,心怜是我年少时放在心尖上的人,只因那时时运不济,我才与她分开,如今我寻到她,自是不会再让她受半点苦。”
绿枝心疼的扶着自家夫人,周婉怒极反笑,“说的那么深情,怎么不为她守身如玉?来招惹我,娶我做什么?”
周婉推了他一下,朝他脸上呸了一口,“就算为了仕途娶了我,就该洁身自好管好自己的身体,一边忘不掉自己的心上人,一边还与自己的夫人有了孩子,沈丘你不恶心吗?”
沈丘脸色有些难看,在与周婉这些年的相处中,他对她是有些感情在的,只是那些感情及不上少年时心中的那人罢了。
“不,你不恶心,你只是恶心了我而已,我告诉你,我的女儿不叫沈怜,这个恶心的名字我会给她改了。”
杨心怜连忙上前劝道:“婉姐姐千万不要冲动,心怜自知有愧,我这就离开沈府……。”
话未说完,就被沈丘带入怀里,一脸的愠怒,“你说什么傻话,你离开……。”
“滚出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我嫌脏。”周婉砸了茶盏在他们脚下,把二人衣角都濡湿了。
她从前在沈丘面前受了委屈垂泪时,他从不宽慰自己,甚至还说,他母亲不容易,让她不要与他母亲计较。
可杨心怜一哭他就心疼的哄她,他从未把她放在心里。
沈丘临走前还不忘警告她,“要想让女儿还在你跟前,就……。”
“滚出去。”周婉痛骂道。
女儿也被拿来威胁她,这就是她当初瞎了眼要嫁的人,这些年为他里外操持的男人。
“夫人,现在怎么办呐?”绿枝扶着她问道。
纵然她管家多年,可这府到底姓沈,现在就有一些下人去捧着杨心怜,言语之间都是对周婉的阴阳怪气,日子长久下去,在这府上怕是再无威严了。
周婉身子一软,任由绿枝扶着她,是啊!如果当今陛下已经立后,她还可以到跟前说上一二,女人之间难免会感同身受一些。
可当今陛下尚未立后,她又怎能说到御前去?
玄清宫内,顾寒舟带着他查到的事,一日间,第二次登门。
“那名女子叫杨心怜,与沈丘算是青梅竹马,但沈丘父母并看不上杨心怜,当年以死相逼让两人分开。”
“后来认识了周婉,那时沈丘不过是个小小县令,所幸得周婉父亲周文杰赏识,一路提携,二人成婚后已有六年,育有一女,已有三岁。”
“他走到今日这步,离不开周文杰的提携,虽然他自己也有实力,只是他心气高,说话不留情面多有得罪人,都是他夫人周婉四处给人赔不是,与那些夫人们相处得倒还算和谐。”
顾寒舟递给她一份折子,示意她打开看,“杨心怜在与沈丘分开后,就一直没有与他断过联系,但杨心怜也不是一个痴情之人,一边扮可怜长久接受沈丘在钱财上面的援助,一边与当地的富家子弟来往密切。”
熏衣,蝶衣在一旁听的义愤填膺,恨不得把那杨心怜痛打一顿,但看乐笙然,她却淡定极了,没有丝毫生气的模样,她们也一时拿捏不住她的心思。
“探子今日来报,昨夜杨心怜与醉酒的沈丘有了肌肤之亲,今日与周婉又争吵了一番,要让杨心怜名正言顺的嫁进沈府。”
乐笙然看完奏折,递还给了顾寒舟。
“他们女儿的名字,叫沈怜,是沈丘的私心,这几日沈府不得安宁,其实也只是周婉独自悲痛罢了。”
乐笙然闭了闭眼,不想再听下去了。
“沈丘与杨心怜还真是天作之合,他们这辈子不能在一起,旁人都要被他们祸害。”乐笙然声音极冷,目光毫无温度的睨着前方。
“国师想如何解决此事?”顾寒舟微微挑眉,她似乎生气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事情都查清楚了,那就让臣为她改一改命格,明日让她母女进宫一趟,臣与她谈谈。”乐笙然的目光很平静,让人浮躁的心情也跟着平静下来,熏衣忽然也不觉得那么生气了。
国师都开口了,这件事她管定了,那对狗男女要倒霉了。
顾寒舟眸底翻涌着异样情绪,“国师听着周婉的遭遇,心中可有为她感到同情?亦或者对沈丘,杨心怜感到气愤?”
乐笙然淡声道:“不会,臣只需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要做什么。”
顾寒舟凝视着她平静的面容,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