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岿然不动,精致的嘴角泛起一丝戏谑的笑,她好心劝诫。
“魏主任,我劝你闭嘴。”
“我就要说!”
魏主任指向温淮之,冲着白雪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她的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肯把我儿子弄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小白脸!好啊,大半夜的,在厂招待所乱搞男女关系!”
白雪无奈地摇了摇头,稍微点了她一下。
“魏主任,你知道他是谁吗?”
魏主任挽了个臂花,眼睛在白雪和温淮之脸上扫了扫。
她轻蔑的笑了一声,“我管他是谁!?我知道他和你有私情。这就够了!”
今天,魏主任的气儿特别不顺。
周志国的案子,今天正式由公安局移交到了检察院。案子一进检察院,就意味着周志国坐牢,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她把一切都怪在白雪的身上。
她刚才在路边偶遇白雪,准备偷偷跟着她,到人少的地方给她一点教训。
可见白雪走进招待所,她就想跟上来看看。
一个姑娘大半夜往招待所里钻,是要做什么?如果能让她抓住把柄,再好不过。
就在魏主任得意时,白雪开口了。
“这位是温副厂长。”
白雪的话,犹如一盆冰水,把魏主任淋了个透心凉。她竖起眉眼,不可思议地在温淮之身上看来看去。
温淮之刚上任没几天,她还没见过呢。
但很快,魏主任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她开始撒泼。
“好啊!难怪你白雪这么硬气,说什么都不肯去公安局!搞了半天,是有温厂长给你撑腰啊?”
魏主任越说越激动。
嘴,开始瓢了。
“敢情你是攀上高枝儿了,难怪!你看不上我家周志国了,原来看上了厂领导了?”
温淮之听不下去了。
他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魏主任。
周关山沉稳练达,喜怒不形于色,他怎么会有这种老婆?
但转瞬间,温淮之就想通了。周志国那种暴力分子,正是因为有这种母亲。
“你就是周厂长的爱人?”温淮之问。
魏主任顿时有被尊重到,她挺着胸脯,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是啊。就是我。”
温淮之走到窗户边,手肘搭在窗台上,仿佛不想和魏主任呼吸同一个房间的空气。
他目光坚毅无比,直视魏主任,“暴力分子的家属,竟然来威胁受害人,你的底气是什么?”
魏主任被他呛得一愣,连反驳都忘了。
白雪见温淮之如此硬气,内心早已经给温淮之疯狂打call。白雪激动劲儿还没过,温淮之径直走向沙发边。
他抄起话筒,修长的手指搭在拨号盘上。
“魏主任,你给我点建议。我现在是打给周厂长好呢?还是直接打厂公安处好呢?”
“……”
魏主任一听“周厂长”三个字,仿佛被雷集中,大梦初醒。
骤然,魏主任满脸褶子上多了一层恐惧。
她突然想起前些天的一个夜里,周关山喝的醉醺醺的回家,躺在自己身边说胡话。
“姓温的!五机部空降的,就是来夺我的权!姓温的算什么东西,”周关山一拍胸脯,“老子才是长征厂的一把手。”
魏主任当时困得眼泪流,只把周关山的话当牢骚。
“他家要不是有大背景,他能不到三十就这个级别?呸,老子得罪不起你家,但老子能让你自己走!”
想起丈夫酒后的话,魏主任脊背后窜起一阵凉意。
温淮之家里很有背景,是他家老周都不敢得罪的人。她半张着嘴,脸色就像吃了毒药,她快步上前按下电话,笑的像哭。
“温厂长,我喝多了!对不住。”
道了个歉,魏主任抓起地上的包,灰溜溜的要逃走。
临走前,魏主任还不忘狠狠地瞪一眼白雪,那是无声地警告。
白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魏主任的变化天翻地覆,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指着温淮之骂,就差指着鼻子骂他奸夫了。
转眼间,她溜得比窜稀还要快。
温淮之走到门边,砰的一声把门合上。
他转身问白雪,“你复习用书买好了吗?”
“……”
白雪哑然。
魏主任刚闹完还不到一分钟,温淮之立马接续上之前的谈话内容,仿佛魏主任从未出现过。
他是完全没把魏主任放在眼里吗?白雪想笑。
“还没有呢。我不知道要买什么样的书。”
白雪说的是实话,现在她的当务之急就是挣钱。
只有挣到足够多的钱,她才能安心去读大学。没有钱,一切都是空谈。
温淮之看了一眼腕表,“今天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