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淡淡扫了韩氏一眼,眼底满是嘲弄的意味:“韩妈妈是不是老糊涂了,我父亲还活着呢,这养育之恩要报答,也轮不到你。”
韩氏被噎,脸上有些挂不住,抡起胳膊就朝容九打了过去:“整个村子谁不知道你从小被容家遗弃,说好听点的,是尚书府的二小姐,说得不好听的,你就是个丧门星,亏得老娘一直把当亲闺女对待,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地把你养大,老娘费了那么多的米粮,竟然养了个你这么无情无义的白眼狼,不但不知感恩,居然还冤枉老娘私吞了你的嫁妆。”
若容九是尚书府受尽宠爱的二小姐,韩氏自然不敢又打又骂,可容九不过是被容家遗弃在外的庶女,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容九没想到韩氏这么粗暴,居然还想动手打人。
两人离得近,根本躲不开,眼看着就要挨揍,韩氏突然尖声嚎了起来:“沈老三,你个天打雷劈的东西,居然还敢打老娘,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沈丞捏着韩氏的手腕,目色森寒地扫了她一眼:“九娘是我沈家的媳妇,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上去踩她两脚的,韩大婶一把年纪了,还是要点脸为好。”
“我呸,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来教训老娘,看老娘不打死你。”
韩氏气得心口疼,料定沈丞不敢对她动手,抡起另一只胳膊就朝沈丞打了过去,沈丞一个侧身,用力推开韩氏。
韩氏没想到沈丞会推开她,她又用力过猛,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韩氏出了丑,觉得没面子,哪里能这么算了,立马在地上撒泼打滚,凄厉地嚎了起来:“哎哟,疼死老娘了,你个杀千刀的小畜生,下手这么重,这是想要老娘的命啊,今日,你若不赔老娘一百两的汤药费,老娘就去报官。”
沈家的人一听都慌了。
沈家穷得连给沈大福买药的钱都没有,哪来的一百两赔给韩氏?
可要是不赔钱,韩氏一定会去报官,不管有罪没罪,这名声都毁了,还怎么考取功名?
韩氏一看沈家的人愁容满面,心里越发得意,嚎得更大声了。
容九淡淡地斜了她一眼:“一把贱骨头,也值一百两?那你还是去报官好了。”
韩氏张着嘴,嚎声梗在了喉咙里。
这贱丫头向来木讷懦怯,何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容九冷笑道:“妈妈平时没少偷盗农庄里的东西吧,像你这种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正好让县太爷来断一断,该关大牢关大牢,该打死就打死。”
平日里做的那些腌臜事被揭穿,韩氏脸上的神色更难看了,不知是羞恼,还是愤恨,恶狠狠地剜了容九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娘看你分明就是想赖账。”
容九呵呵一笑:“归宁的时候,我得问一问母亲,为何让你管理农庄,蠢一点也就算了,居然手脚还不干净,连主子的东西都敢私吞,韩氏,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