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说说看么?”
那般耐心又包容的引导。
祁颂的唇瓣嗫喏了一下,开口时嗓音有些哑:“我......”
没有不高兴或是不舒服。
......她只是无能为力地,一点一点地被突如其来的嫉妒包围了。
从下午知道郁落和原主的深刻过往之际,她第一次品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本以为只是蜻蜓点水,雁过无痕。
在那之后,她从容地与郁落和桃桃一起去散步,从容地思索郁落的抑制剂是否有问题,就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样,在限时三个月的合作里兢兢业业扮演自己的角色,并对遇见的事起一些无关紧要的好奇心。
可是......方才茶话会时她才发现,那份嫉妒似乎其实并没有褪去。
它就像锅里熬制的糖水,在源源不断的、无法控制的热意下,逐渐变得黏稠凝滞,色泽发褐黯败,最终水汽蒸干,只余一层坚硬的焦色,将她整颗心包裹。
便如此时此刻,祁颂凝视着浴室暖色灯光下,女人眼眸中蕴着的无边温柔。
她感觉自己情不自禁地想陷在这种温柔里,而后又被这份温柔深深刺痛。
她好像又毫无阻隔地触摸到了那份嫉妒的感觉。
原来嫉妒这种情绪和瘾一般,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由此,先前在心中提出的问题——她是仅仅嫉妒原主有人收留,还是同时在嫉妒收留原主的人是郁落,答案似乎有些明晰起来。
祁颂的呼吸愈发沉重。
她不记得自己喝了几l罐鸡尾酒,也不知道这具身体酒量有多不好,但现在整个人已经些许犯晕,心中的情绪也似乎随酒精发酵得更加浓郁汹涌起来。
嫉妒的,酸涩的,渴望的,还蕴了一丝挥之不去的绵软。
见祁颂的话断在口头,那双眼眸里浮现出几l分隐忍和无措,郁落的胸口紧了紧。
她下意识想用以前的方式来安抚对方。
于是手缓缓抚摸上祁颂的发顶,轻揉了一下。
接着嫣红的唇瓣张开,柔声说:“放轻松......我亲亲你好不好?”
说完后,她微踮起脚,慢慢地凑上前。
在那唇瓣贴来的时间里,祁颂心慌意乱,整个人宛若被凌迟——
她后知后觉:原来只要她想,这些都是能避开的。
过去和郁落的数次亲吻,她总以郁落亲得太快、来不及反应进行解释,并在“原主的恋爱脑影响”
这种粗糙但省事的狡猾结论中,从容应对了她们之间许多越界的亲昵。
可此时此刻,她清晰感受到——在那个吻落下来前的每一个瞬间,她其实都能及时推开。
但是,她这次竟然仍旧没有。
于是两人的唇瓣,最终还是贴合在一起。
在对方的柔软和体温中,祁颂的心脏跳得发痛,鼻尖陡然泛酸。
这个亲吻的存在,在空气中将她的脸打得劈啪作响——
过去种种,不是猝不及防,而是欲拒还迎。
她也并非不能掌控这具身体,只是她有意无意地纵容了原主那份影响的放肆。
唇瓣刚轻轻摩挲一下,郁落便感受到祁颂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她缓缓退开,看到年轻女人眼眶已经泛红。
胸口不由一滞。
第一次,祁颂在她们有过千次万次的、屡试不爽的安抚里不仅没有好受一些,甚至看起来更加难受了。
这带给她一种强烈的陌生和不可控感。
两人各自守着不可言说的秘密,于是难以触摸到对方内心真正的痛痒之地。
郁落的心头陡然浮起深重的失落和不安,她喉头艰涩,努力呼吸了一下才说:
“怎么了......”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涌现很多负面猜测,她眉梢敛起,语气有些可怜地请求:“祁颂,你可以告诉我么?哪怕只是一点点......”
女人向来清泠镇定的嗓音此刻都有些发颤。
祁颂看到郁落的脸颊失了血色,
整个人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仿佛她心中一直都隐隐在害怕或担忧什么。
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盈了水雾,
雾气很快凝结成晶莹的泪珠,从眼尾滑落,在地上摔得破碎。
仿佛伴随着那份破碎,祁颂心头的某处桎梏被痛击得松垮。
以至于下一秒,便有浓烈的冲动挣着从中出逃。
那些嫉妒与酸涩、纠结和无措全都顷刻灰飞烟灭。
这具身体是原主还是她在掌控也忽然无关紧要。
此时一切的一切,只余女人微颤的呼吸,和眼尾一抹失落的红。
祁颂分明什么也不该说,分明应该牢牢隐瞒住自己的所有情绪,掩盖一切可能暴露自己不寻常的存在。
可在女人黯然的神情里,在酒精作用的肆虐下,在难以抗拒的心疼的本能中,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