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隙:妹妹和未曾失去的时光 五 （1 / 2）

魔女的体质还是与正常人不一样，当胎儿发育到一定程度，产生灵魂后就会影响魔力的运转，越是强大的魔女越是能感受到这细微的波动，藉由干扰的强度来推断婴儿的才能。

在最极端的时代，不能让母体产生排斥反应的胎儿，就意味着没有“才能”，会被直接处理掉。

而维多利加可以确定，即使是在最黑暗的魔法年代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定会安全出世。

魔力紊乱到了危险边界，伊蕾娜并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睡够十个月，这或许昭示着她以后会是个勤勉的女孩。

秋季，十月十七日，灰之魔女维多利加的女儿伊蕾娜出世。

……

“伊蕾娜。”

希笛如此称呼着眼前丑丑的婴儿，这是他取的名字，有一种养宠物的感觉，每次呼唤，心中都会涌现一种奇异的充实感和成就感，这种感觉甚至让他看不下书，扒在摇篮旁看着这个孩子。

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周围的人神经绷到了1000%，年岁尚小的希笛也被挂上了风险标记，被安排在家里，等一切忙完之后才允许去探望。

几日前。

在午后的阳光下，他见到了师父虚弱的样子，脸色苍白，过往的神气像是分给了孩子，此刻显得安静而恬淡，前所未有。

到现在他已经没有“妹妹骑着扫帚从肚子里飞出来”这种奇怪的想法了，用探究的眼光看过去，师父之前臃肿的肚子已经恢复，一旁，一团小小的东西躺在那里，维多利加按着魔杖，用念力魔法轻轻摇晃着。

“好丑啊。”

希笛对这个妹妹的第一印象脱口而出。

维多利加眯着眼睛轻笑，“是啊，我刚刚也这么觉得，还以为是自己抱错了，我捡到小希笛的时候，你可比这漂亮多了。”

产妇的房间不能来太多人，看望的人现在也都走开了，老爷子和维斯提亚回去收拾婴儿用品和坐月子的事情，感谢魔法，不用像普通女人那样受罪，她还有几分余裕。

维多利加现在已经恢复了些，扬了扬下巴示意希笛过来，“要抱一抱你妹妹吗？”

希笛迟疑着。

“会坏掉的吧。”

“不，不会坏的，婴儿没有巧克力那么脆啦，小希笛也是温柔的孩子，我相信你。”

即使如此，并不怎么大的孩子还是摇头拒绝。

“我，力气还不大，以后吧。”

“啊，那就以后吧，我就说小希笛是温柔的孩子啊……”

她又感到一阵困倦，闭上了眼睛，安心地睡着，希笛代替她举着魔杖维持念力魔法，均匀而轻柔地晃着。

“真小啊……”

希笛试着去描述这个孩子的存在。

真的很小，还没有两根魔杖长。

他见证着。

……

伊蕾娜最会爬了。

五个月大的时候，她已经长了可爱的小牙齿，睁着一双比她妈妈浅淡些——天空一样蔚蓝的眼瞳，到处爬来爬去。

但两夫妻都没有担心，一是因为家里的家具都处理过了，磕碰不到；二是因为女儿后面还跟着一个小保姆呢。

维多利加戏称家里有两个萝卜，一个大一个小。

又是明媚的一天。

小女孩穿着蓝白的婴儿装，快活地在软垫上滚来滚去，要撞到桌子时，一只脚伸过来勾住她，小孩子抓着东西就往上爬。

算是兄长的小男孩一脸嫌弃，看着这家伙在他腰上吐口水。

“哇哇！”

小小伊蕾娜手舞足蹈想要表达着什么，两只手画着圈一样挥舞。

希笛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不想帮忙，做得到但不做。

“魔法，学会了你就能自己飘着玩了，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觉啊？快去学习。”

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被维多利加带着到处飞了，记事以来的第一件礼物就是魔杖。

当然人与人不能一概而论，这个道理他也还是懂的，现在也就说说。

伊蕾娜抓着哥哥吵了好久，愿望还是没有得到满足，小孩子哪里能理解这个，就要亮出法宝来，眼睛一翻，豆大的泪珠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喉咙里的“啊”就要过渡到“呜”了。

“不要哭，很吵。”

“呜啊——”

难以想象这么小的孩子是怎么发出这样尖利的声音，希笛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他觉得不能这样一直妥协下去，要是让这小家伙产生了“一哭就能得偿所愿”的思维，以后大概会长成一个任性的女孩子。

那太讨厌了。

随着自我思维的萌发和正常，小孩子会逐渐学会用语言替代肢体和粗暴的声音去沟通，现在希笛正处在这个状态。

“你不要哭，我就答应你。”

“呜——”

恼人的哭声还在继续，希笛烦躁地想要回去看书，却被这个家伙抱住腿，回头看着她一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