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理解或不理解,一些事情还是发生了。
住在一起就住在一起吧,没有什么所谓的。
许久之后,维多利加对成长的希笛说:
“你有一种不似人类的冷静,好像天生缺少了什么,我很难过没能填补,但衷心祝愿你,小希笛,你在以后的生活能够点燃热忱,真正找寻到自己追求的事物。”
许多小孩子在意的事情,希笛都没什么所谓,生活里只有师父、糖果、面包、魔道书和魔杖,哦,现在多了一个有些啰嗦的有钱冤大头,有糖吃,那就勉强容忍下这家伙好了。
……
老爷子对这个儿媳妇是非常的满意啊。
既然准备安定下来,那说过去的事情就没什么意义了,观察了几个月,曾经的魔女已经很久没有穿过长袍了,那个漂亮的星辰胸针也很久没有戴过,走在街上,就是一个很有气质的漂亮女孩子。
脾气也合适,心思细,他家小子马虎还缺几分锐气,有这个老婆帮衬,以后生活也没问题,正好性格互补。
老爷子很感动,又有些嫌弃自己的儿子了,多好的女孩,看上这么个憨货,便成天催促着维斯提亚赶快接手生意,做点人事,成家之后就是真正的男人了,要拿出担当来。
不过眼下最需要处理的还是婚礼的事情,提到婚礼,又有个绕不开的事——
……
“小希笛呀,来爷爷这边。”
希笛听话地走了过去。
老爷子眉开眼笑,亲手剥开糖纸,给他巧克力。
“别吃太多,吃多了牙要长虫了。”
可一看到孩子湿润可爱的眼睛,他又没能坚持下去,继续剥。
又可爱又听话,比他家兔崽子小时候好一百倍——不,不能这么算,和零比较没有意义。
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世,他对维多利加的选择也没有指摘的地方。
他能理解,早些年罗贝塔的洪灾,周边国家多少个流离失所的孩子,这条街上,至少有五六家失去了孩子,后来或是又生了,或是心灰意冷抱养了。
水里面捡到的孩子……也算是缘分了。
可还没结婚,就这么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多少还是有些让人在意,说闲话的人哪里都有嘛。
“小希笛呀,你是怎么叫那个……”
老爷子用了一点时间转过弯,说清楚是那个人。
希笛回答说,“维斯提亚……叔叔。”
“那你妈妈呢?”
“我不知道。”
“就你家里那个啊。”老爷子一想这孩子也才两岁,能说话都算天才了,他犯蠢了。
希笛摇摇头,“我家里只有师父,我不知道我妈妈去哪了。”
维多利加没有刻意隐瞒,希笛有思维能力后就理解了,他的妈妈不知道去哪里了。
出于好意,到现在未知,维多利加还没有和弟子讨论“死”的问题。
老爷子很多年没有这么纠结的心情了,但大概和一个孩子是说不清,他抬手揉了揉希笛的头发,“好乖乖,晚上爷爷再找你玩,你妈……师父在哪呢?”
……
老爷子出门就看到了维多利加,她抱着盆栽,和街坊谈笑着走来,柔滑的长发飘散,老人家又惋惜这样的人怎么就瞎眼看上那小子了。
最近筹备婚礼,她暂时住在维斯提亚家这边。
这边,老爷子本来准备拿出一栋房子的,但他儿子和儿媳两人都没同意,他看过了,快盖好的那栋房子很漂亮,住着也挺好,就是男方进女方门有些那什么。
这事不说出去外人也不清楚,以后让他家小子多注意些就好,老爷子的思维当然是传统的男人当家那一套,男人一直花女人的钱,像话吗?
没什么说的。
现在还是要聊一聊希笛的事情。
“孩子,你来一下。”
“哦,来了。”
维多利加放下盆栽走过去,她正好也想和公公谈一下婚礼的事情。
……
“我就直说了,婚礼上,你就直接让小希笛喊妈,我那傻小子……我回头哄哄孩子,让他喊声爸,以后怎么顺口怎么来,但那天就这么定了,要有个名分。”
老爷子拍桌,这么说了。
“这个……有些不合适吧,毕竟婚礼上……”
维多利加摸着头发。
她捡到希笛后,就没让他喊过妈,起初是不好意思,后来遇到拜师的芙兰后,觉得有趣就说,小希笛是大弟子,看着芙兰和希拉捏着鼻子喊师兄的样子非常好笑,就一直没改口。
现在也改不过来,那孩子理解事情很快,按照书上死板的定义形成了思维:妈妈=生育者,师父=教育者≠妈妈。
那孩子脑袋缺根筋,理解事物的角度和正常人不一样,对爸爸妈妈什么的完全没有特殊的情绪,不怨恨不怀念,没有实感,仅是一个定义。
想要完全纠正思维,还得他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