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般生动活泼。
或许,宋秋圆真的只是宋秋圆,而不是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
深夜,声色犬马的酒吧。
迷乱的灯光随机投射在各个卡座和角落,微妙的吸允声和吸气声此起彼伏,混杂着公子哥们和小姐们的暧昧调笑。
酒吧一角,昏暗的灯光下,戴银黑色面具的少年歌手坐在高脚凳上,手拂吉他,面色无波无澜,歌声依旧感性苍凉,浑然不被酒吧的氛围所扰。
暧昧和色情均与他无关,他只是来这里兼职赚钱。
街头卖艺如果不走直播路线的话,赚的钱十分少。想要靠直播赚钱,也需要迎合观众的喜好,唱很多没什么意义的口水歌。
他做不来那事。
这家酒吧临时缺歌手,愿意让他唱几天,薪资对于没有学历也没有任何名气的歌手来说算很不错了。
只是,这里没有他的听众。
这所地下酒吧不只是供人喝酒的,来这里的人寻的都是更加刺激的乐子,没有人会认真听他的歌词。
他的歌只是给这些豪门少爷小姐们助兴的工具。
少年歌手睁开眼,冷眼旁观周围混乱暧昧的景象,想起了一个很干净的人。
那人听他歌时,会叼着根狗尾巴草,大喇喇躺在长凳上,跟着他的节奏摇头晃脑。
少年歌手闭目,想象宋秋圆还在他身边听他唱歌,嗓音低低沉沉又含有几分柔情。
“哎,唱歌的。”
群魔乱舞中,一个猫眼富家女注意到少年歌手身上的冷漠颓丧气质,她柔柔推开正在照顾她的money boy,纤长手指摘下高跟鞋,不轻不重地朝他扔过去,“你把我的鞋捡回来。”
少年歌手掀眸扫了眼她,继续低头唱歌。
“捡我的鞋,”富家女懒洋洋吹着指甲,道:“给你十万。”
周围的酒吧打工仔都心动不已,少年歌手却不为所动。
“二十万。”富家女加价。
她不是没有遇到过装清高为了更高要价的男人,二十万对她来说不过洒洒水,玩弄一个她看得上的男人很值得。
少年歌手终于站起身。
在富家女期待的目光下,少年歌手收了吉他,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朝出口的方向走。
富家女怒了:“你给我站住!”
刹那间,就有三四位酒吧保镖制住少年歌手,将他押送到富家女面前。
这几位保镖和之前广场遇到的彪头大汉不一样,少年歌手用力挣扎也逃脱不掉。
“够清高,我更喜欢了。”富家女拢好衣服站起身,食指调戏似的点了点他的面具:“现在就要看看你的脸配不配得上我的期待了。”
少年歌手眼露惊恐和痛苦,“不、不要摘……”
没有人听他。两个保镖压住他,富家女抬手摘掉面具。
“什么鬼东西!”富家女看到他脸上可怖的疤痕,立刻将面具扔他脸上。
坚冷面具边缘划破他的脸,他死死咬着牙,面色痛苦不堪。
“恶心死了,快把他扔出去!”富家女嫌弃摆手,随后又怒道:“他扫了我的兴致,先拉出去狠狠教训一番再扔。”
“是!”
酒吧后街,少年歌手被压在地上,四五个黑衣保镖手持铁棍,就要打下来,富家女坐在旁边看好戏。
“等等。”
一个身穿黑色职场西装的男人走过来,打断他们,他走到富家女身边,说了几句话,富家女就悻悻然带人走了。
男人想去扶少年歌手,歌手已经爬起来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少年歌手后退一步,眼露警惕。
“我家少爷命我帮你来的。”男人礼貌颔首。
少年歌手自认出身草芥,没有任何富家子的人脉,他冷道:“帮我?我的代价是什么?”
“不用紧张。”男人走近:“我家少爷只要您一根头发。”
他伸手在少年歌手头上真的只拔走一根头发,随后礼貌道:“希望还有再见的一天。”
少年歌手无所谓这人奇怪的举动,也不在乎什么少爷,他捂着脸弯腰,低头捡起面具戴上。
丑陋的面容被遮挡住,他才感觉到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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