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不想赔就可以不赔的事吗?
“村民没证据证明是你偷的神兽,也没证据证明神兽病了是你造成的。”荣锐道,“这事儿跟你完全没关系。”
萧肃怔了一下,想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自己九点半迷迷糊糊被民警喊起来,脑子一直跟着对方转,居然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你也别怪民警诈你。”荣锐接着道,“基层工作很难做,陈建国那种人……一言难尽,平桥镇派出所今年都被他那些亲友闹过好几遍了,民警也是为了息事宁人才不得不把你叫过去,做个调解。”
萧肃回过神来,已经完全明白了,苦笑道:“是啊,只要我多少赔点钱他们就不会再闹了,可是……我看上去有那么傻白甜么?”
荣锐不说话,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眼底又荡漾起笑意来。
萧肃无奈自嘲道:“好吧,你不用回答我了。”
荣锐低头抿了抿嘴唇,说:“总之,你去也去了,口供也录了,没有义务再配合他们其他要求。回头我跟民警说一声,让他们解决好陈建国那边,你就不用再管了。”
萧肃“嗯”了一声,由衷地道:“今天谢谢你。”
荣锐一哂,浓眉轻轻一扬,道:“别在心里骂我就行。”
“?”萧肃莫名其妙。他又道:“今天在大厅,你的表情……我知道你生气了。”
这孩子是什么东西成精了吗?萧肃简直无语了,自己一举一动一个表情一个念头仿佛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逃不过就逃不过吧,怎么讲话还中二兮兮的。
“我没生气。”萧肃无奈地说,感觉自己有点像在哄小孩儿,“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上次在机场,我问过你们那个孙警官,但他什么都不说。”
荣锐了然地点了下头,说:“他就那样,职业病……我都好了,不用担心。”
“那就好。”
两人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荣锐说:“下次再有这种事,先打电话给律师,明白么?”
萧肃已经记住教训了,乖乖点头。他扬了扬下巴,拧动把手发动摩托车,道:“陈建国这种人,都是基层给惯出来的臭毛病,你有钱也不要给他,捐给慈善机构好了。”
萧肃想起自己在调解室的时候也是一模一样的想法,忍不住笑,他们俩倒是“抠”到一块儿了。
“走了,bye!”荣锐一个潇洒的漂移,摩托车划了个陡峭的弧度飞驰而去,衣裾带起的微风拂动湖边的桂花树,金黄色的花朵像星星般散落下来。
萧肃伸手接住一朵小花,只觉清香沁人心脾,一整天的疲惫、沮丧和愤怒全部烟消云散,满心里都雀跃着轻松和愉快。
“喂!”
一声呼唤忽然从头,留不留联系方式都是一样的吧,萧肃想,他连自己家住哪儿都清楚得很呢。
真是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