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银,你们也不能私自隐瞒!”
诸仁看过去,眯起眼,危险道:“又是你。”
说话的人,自然是最先开始被赶出诸家的那个年轻人。他手里握着一个透明的琉璃珠,在珠子中放着一块融化了一半的司银,足以证明这司银确实遭逢过祟气。
“诸长老。”云絮行截断了他的话:“是否妄为再论,我既然已接了宗中委托,便要将此事查个究竟。如若诸长老觉得我们不够格,絮行大可回报宗中,叫我宗大师兄亲自下山一趟,又或者请圣尊出山呢?”
他言语锋利,腰侧长剑不动而威。
诸仁脸色略微变化,气势有所收敛。
“小师兄这是什么话,”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既然是九凌宗的意思,诸某自然配合。只是诸某想知道,让各位前来我诸家的,是哪位大人?”
有小弟子没有多想便得意道:“那自然是……”
却话未说完,就被云絮行伸手拦下。
云絮行淡淡道:“事关九凌宗内务,无可奉告。”
诸仁脸上变得有些阴沉。
盯着云絮行,他摆袖,冷哼一声。“既如此,诸位自便吧。”
云絮行:“多谢长老。”
得到他的准许,进到诸家的众人很快行动起来,各自结队散了开。诸仁盯着他们,目光犹如毒蛇。
须臾的功夫,大门口只剩下了莫清岚、林晟下,还有那仪表不凡的少年三人。
林晟下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对付那值得堂堂圣君亲自下山的祟物有些危险,多一个人多份保险,于是想了片刻,果断下决定,热络地走上前邀请,面带笑容道:“看来咱们三个结队颇为合适。”
少年转眸看向他,目光移去,落在了莫清岚身上。
林晟下道:“小友如何称呼?”
少年开口,声音低沉:“在下兰淆,见过佛子。”
林晟下一愣,“你认得我?”
兰淆道:“我与听真大师相熟。”
林晟下更加惊讶:“你还认识我师祖……”
而在他讶然间,莫清岚已往里面走去。林晟下回过神,觉得正事要紧,自然顾不得其他,也撺掇少年先与他们一道。
诸家的整体装饰以黑沉沉的灰白墙体为主,一眼看上去古朴大气,也让人心中不由生出难以喘息的压力。
林晟下没忍住想起他在书上看到的东西,喃喃道:“我听说诸家家风古怪,曾经为了驯化后人,虐杀过孩童?”
莫清岚脚步微顿,却未曾接话。
不过多久,他们走到了一座气势逼人的重楼附近。重楼浑体漆黑,飞舞地行着三个大字:藏宝阁。在前还有数人看守,戒备极严。
林晟下问:“你觉得他们把东西藏在了藏宝阁?在祟鬼录记载中现在还未捕回来的祟鬼只有……”
“舍死镜、吞城囊、昔念花。”低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林晟下转头瞧那跟在他们身后不做声的兰淆,爽朗笑道:“你懂得倒是挺多。”
回过头,他继续道:“我记得舍死镜在圣尊手里,吞城囊七十年前被烧了,那剩下的就只有昔念花了?”
在记载之中,昔念花在并未激活的状态时只是一枚米粒大小的花种。
它的由来,多记录为:一乱世中的女子与情郎的定情信物,原本只是木棉花种。女子对情郎满怀爱恋,却因为情郎变心迎娶了其他女子,她心生怨念自尽于木棉花海之前,木棉花吸纳了她的怨气,故而成鬼。
书里载,昔念花亦正亦邪,执念于故往,可以满足人的执念,但对方所求超过了昔念的界点,背弃与昔念花结愿的初衷,那昔念花就会结出极为强大、可怖的怨念集合物为果,反噬其身。
怨念的集合物,才算是祟鬼。
林晟下道:“咱们该怎么进去?”
却话还没有说完,把守藏宝阁门口的弟子忽然像中了毒般,挨个倒在了地上。
莫清岚眉目清淡地收回手中的昏睡符。
三人大摇大摆进了藏宝阁中。诸家年代已久,因此藏宝阁的底蕴并非寻常小门小户,一眼看上去玲琅满目,乱花迷人眼。
发觉其中竟然还有一个禅宗高僧的舍利,林晟下不觉眼睛发直:“……清岚,这个。”
莫清岚道:“除了昔念花,其他都不要动。”
林晟下不舍地收回视线:“哦。”
藏宝阁从上之下,越在顶层的越珍贵,三人约定俗成地从上往下找,第一个要寻的,自然是类似花种可以用一掌拿稳的小物件。
莫清岚虽知道前世之事,但当年他接到诸家消息下山时,昔念花种已经成熟,故而并不清楚它种子期到底长什么模样、最终被种在了哪里。
阴火悄无声息从他耳畔探头,依赖地贴了贴他的脸颊,莫清岚垂眸淡淡道:“去吧,小心不要弄坏东西。”
魄色的火团得令,很快包揽了一大片地方。
此时,林晟下在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