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次谈话,两个人之间那微小的隔阂也消失了。
苏芍药把最后一个大包子夹到秦陆碗里,“你多吃点,等休息的时候,给你针灸。”
事实上现在光照不太好,实在不适合针灸。
但昨天已经扎过一次了,这个过程,不能中断。
苏芍药对自己挺有信心的,在这种环境下施针,并不是什么难事。
闻言,秦陆眸子动了动,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两人早早收拾完了。
夜里凉,只能在屋子里进行。
煤油灯的火苗一晃一晃的,风总是卷来卷去,好像雀跃得很。
苏芍药动作流利,一气呵成。
她尽量不耽搁,减少秦陆痛苦的时间。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苏芍药一根根拔下针,看着已经睁不开眼的男人。
她低声道:“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就叫我。”
因为是老院子,隔音效果也不怎么好。
秦陆只要轻轻喊一声她,苏芍药肯定能听到。
她取了针,拿起煤油灯走出去,将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屋子里连唯一的光源都消失了,黑漆漆的一片,人眼什么都看不见。
秦陆直愣愣瞪着眼睛,感觉那股熟悉的药香慢慢淡去。
他知道,或许等自己快睡着了,苏芍药才会推门进来,再给他的腿敷上一层厚厚的药膏。
然后回去休息。
今天一整天不在家,苏芍药也来不及提前准备。
取了药材,就在院子里一下一下锤着。
棒槌捣的圆臼直响,一下一下的,十分规律。
秦陆原本昏昏沉沉的,听到那声音,又清醒了不少。
他躺在床上,听着捣药声,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就在这一片祥和的氛围中,刺耳的敲门声猛然响起。
院门被人砸的砰砰响。
“秦二,开门!”
秦陆咻的惊醒过来,听这声音,应该是大哥。
除了分家那天,大哥几乎就没和他产生什么冲突。
现在这样的阵势,怕是被媳妇儿吹了耳边风了。
他连忙坐起来,听到院门枝呀一声打开。
苏芍药声音很淡,似乎一阵风都能吹散。
“大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听到她的声音,秦陆脸上闪过一丝焦急,他赶紧穿起衣服。
秦老大脸色沉得很,他看了眼苏芍药,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
“秦陆呢?让他出来!”
凤春从秦陆这都两口子家里回去就是哭哭啼啼的,他也谨记着爹娘的教诲,不计较这点小事。
原本这个节骨眼分家他们就理亏,现在要是因为一点小事再上门吵吵闹闹的也不像话。
可是凤春回去了那个话就说个不停,甚至晚上睡下了,还说要离婚。
离婚?!
他花了两百块娶来的媳妇儿,说离就离了?!
被念叨了一晚上,秦大也是一肚子气。
直接掀开被子出门了。
见他终于动了起来,秦大嫂也止住了啼哭,连忙起身跟上。
“秦陆已经睡下了,大哥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苏芍药静静站在门口,挡住了进去的路。
秦大嫂跟在秦大身后,眼睛里是止不住的得意。
她当初能看上秦大,就是见他长得高壮,自己不怕被人欺负。
秦陆那个瘸子,他能站的起来吗?!
秦大脸色黑透了,语气尽量平和,“你让秦陆出来,我有事问问他。”
秦大嫂两步走上前,没好气道:“你让开点,我家男人可不打女人!”
苏芍药拧眉,“如果是因为白天那点事情,我也可以说清楚。”
秦大嫂好笑地看着她,“的确是应该找你,我没招你没惹你的,你就骂我脸皮厚,怎么,欺负我没有文化?”
“一个泥腿子,装什么文化人呢!”她啐了一口。
苏芍药目光落在她身上,“我为什么骂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不如去把里正叫来评评理?”
“辱骂带伤的退伍军人,看看咱俩到底谁有理!”
秦大嫂一哽,骂骂咧咧道:“我哪里骂他了?他本来就是个瘸子!”
一听到这些话,秦大也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原先还没分家的时候就这样,凤春一直叫秦陆瘸子。
一开始还会在爹娘面前收敛一点,后来时间长了,就完全不避讳了。
爹娘看在眼里,也没法说句重话,只能一直敲打他这个当大哥的。
“凤春,要真是这样,你就跟我回去吧。”
秦大有些无奈。
秦大嫂气得直跳脚,“好啊秦海,你可真不要脸!”
“别人说啥就是啥!媳妇子我说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