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一日,卢植亲率官军五万兵临巨鹿城下,围而不攻。
五月二十二日,张硕亲率硕字营三千骑军攻取任县,距离南和县不足百里。
县衙府院内,沮授神情焦虑,不断的在厅堂内来回踱步。
这已经是第三日了,城内还是没什么动静,难道张昊真想凭借任县的三千黄巾骑军来攻取南和吗?
就在沮授正在苦思冥想时,南和县主簿陶恭一路小跑而来。
“公与,公与,不好了,不好了!”陶恭边跑边朝沮授喊道。
“永仁?出什么事了?”沮授赶紧迎了上去。
“公与,大事不好了,卢沛听说任县被一支南下的黄巾骑军攻下后,大为恼怒,扬言要去把任县给夺回来。”陶恭赶紧解释道。
“什么!”沮授大惊失色。
黄巾骑军在这个节骨眼上攻取任县,必定是有所图谋的,若卢沛这个时候带兵出城,必会给黄巾军可乘之机。
何况南和县存粮五十万石,是朝廷官军最为重要的粮仓,若南和有失,卢植将军那边必会从主动变为被动,这个责任,他沮授是万万承担不起的。
“公与,你赶紧去劝劝卢校尉吧!”陶恭焦急道。
“其他两位营主怎么说?”沮授问道。
“陈、王两位营主又如何能劝得动卢校尉啊!”
沮授脸色一沉,开口道:“走,咱们一起去城楼找卢校尉。”
北城楼之下,折虏营的三千兵马已经整装待发。
城楼之上,一身甲胄的卢沛正大声呵斥面前的两名营主:“陈平,王年你们两个身为营主,不愿随我去收复任县就罢了,何故阻拦于我!?”
“南和县不容有失,请卢校尉明鉴啊!”陈平。
“黄巾军选择在这个时候攻取任县,必是黄巾军的奸计,卢校尉万不可率军出城啊!”王年。
“对呀,沮大人也交代过,咱们只需守好南和县,切不可率军出城啊!”陈平道。
卢沛冷哼一声,怒喝道:“沮授能管得了你们却管不了我,你们只需守好这里,我自会率折虏营去收复任县!”
说着,卢沛眼神犀利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威胁道:“若你们再敢阻拦于我,小心军法从事!”
王年和陈平面面相觑后,只得一脸无奈的将路让开了。
见两人让开后,卢沛嘴角一扬,冷哼一声后向城楼下走去。
“卢校尉!卢校尉且慢!”沮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卢沛寻声望去,只见沮授和陶恭两人正一脸焦急的朝自己跑来。
此时,王年和陈平也来到卢沛身旁,见沮授和陶恭两人来了,两人皆松了一口气。
“沮县令?陶主簿?”卢沛朝两人拱了拱手,招呼道。
“卢校尉,您这是……”沮授一脸焦急的看着卢沛。
两人一路跑过来,城楼下,瓮城内全是折虏营的将士,显然已经整装待发了,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恐怕这卢沛就要带兵出城了。
“沮县令,黄巾蚁贼攻取了任县,在下正准备带兵将任县给夺回来。”卢沛解释道。
卢植离开南和的时候曾嘱咐过卢沛,让他有事多听取沮授的建议,是以卢沛对沮授还是有些尊重的,但也仅仅只限于尊重。
“卢校尉有所不知,攻取任县的这支黄巾骑军,正是黄巾少主张昊的部下……”沮授道。
“黄巾少主张昊?我知道他,就是他将董卓那厮的三万偏师给击溃的。”
“正是此人!”沮授点头道:“此人年龄不大,但精通兵法,说不定张昊攻下任县便是为了诱使卢校尉率军出城呢!”
卢沛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寻思道:“沮县令所言,也有些道理,只是这任县离我南和不足百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任县一日不夺回,我便如鲠在喉啊。”
说着,卢沛看向沮授,问道:“沮县令可有良策?”
沮授开口道:“卢校尉只需待在城内,静观其变即可。”
“静观其变?”卢沛寻思道:“沮县令的意思是?”
“卢校尉您看啊,任县虽近,但黄巾蚁贼不过三千,必然是不敢来攻南和的,咱们只需要等待中郎将在巨鹿击溃黄巾主力,任县的黄巾骑军自然便会弃城而逃。”
沮授的话虽然分析得透彻,却也恰恰戳中了卢沛的痛处。
卢沛是卢植的长子,他向来好强,这些年一直生活在父亲的羽翼之下,好不容易能够独自领军在外,若不立下一些军功,他又如何能够证明自己呢。
沮授的话也让卢沛有些犹豫,他深知南和县对于父亲的重要性,也知道黄巾蚁贼就算攻下了任县,也对整个战局没有丝毫的影响。
但是南和县只有三千骑军,自己麾下的折虏营可是禁军中的精锐,就算与对方野战,卢沛也是丝毫不惧。
折虏营的士兵个个身负甲胄,又有强弓劲弩在手,岂是黄巾蚁贼可以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