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由于昨晚的拼杀就在主街一南一北两处,受到影响的百姓并不多,所以城中大部分百姓都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除了发现街上巡逻的士兵比往日多了,百姓们并没发觉其他的异样。
街角饼摊,韩森和霍辛相对而坐,用饼蘸着酱豆,大快朵颐。
“属下试了三处联络点,都没有回应。”霍辛摇头道。
韩森眯了眯眼睛,叹道:“一定是昨晚,城里的暗线见风头不对,便蛰伏起来了。”
“南城门查得很严,又贴着咱们的画像,咱们这样很难出城!”霍辛说道。
“立帆快看,这下咱们可以出城了!”韩森指了指远处走来的治丧队伍,心中一喜道。
霍辛打眼看去,只见治丧队伍的前面是一个披麻戴孝的少年郎,少年郎的身侧跟着一个披麻戴孝的妙龄女子。
他们两人身后跟着三个男人,一个牵着放棺材的马车,两个扛着白幡撒着纸钱。
“这治丧队伍也太寒碜了吧……”霍辛啧啧称奇。
…………
“咱这治丧队虽然是寒碜了一些,但应该能骗过城里的绣衣使了吧!”王孚猜测道。
张昊瞥了一眼身后的王孚,侧脸道:“王孚,这就是你想出的馊主意?”
王孚嘿嘿一笑,尴尬的挠了挠头。
“若咱们一路披麻戴孝的进了巨鹿县,真想看看我阿父会是个什么表情,估计他会孝死吧!”张昊揶揄道。
王孚大惊失色道:“少主,您就饶了我吧!”
就在他们慢悠悠的往南城门走去时,两个精瘦的汉子拦在了他们的前面。
张昊面带不快的看向前方两人,问道:“二位有何贵干啊?”
韩森和霍辛面面相觑后,霍辛才朝张昊拱了拱手,说道:“我们兄弟俩逃难至此,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敢问小哥……”
“嗬!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劫我们,没看我们这治丧队伍已经寒碜如此了吗?”张昊不满道。
韩森赶紧苦笑着解释道:“小哥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我们兄弟俩帮小哥撒撒纸钱,举举白番,忙活完,给咱几个小钱即可!”
张昊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人,指了指身后,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咱们队伍人虽少,可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们还是去别家找活路吧。”
韩森见这小哥儿要走,赶紧伸手阻拦道:“小哥且慢,咱们不要钱,不要钱!”
“不要钱?”张昊略微有些诧异的看向韩森。
“没错,我们不要钱,只要小哥能给口吃的就行!”韩森和霍辛对视一眼后,一脸期待的说道。
“公子,咱们带的干粮可没有多余的。”黎悦提醒道。
张昊朝面前两人耸了耸肩道:“呐,不是不帮你们啊,我家丫鬟说了,没有多余的干粮给你们……”
“其实,我们也可以不要干粮的……”韩森苦笑道。
“没错,我们兄弟俩纯帮忙!”霍辛补充道。
张昊皱了皱眉,疑惑的看向两人,好奇道:“你们二人一不图钱财,二不图果腹,玩儿呢!”
韩森和霍辛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编下去了。
“你俩真有意思,有手有脚的干啥不好,非得过来体验治丧……”说着,张昊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请二位一起吧!”
“公子不可……”
黎悦刚要出言提醒,却被张昊阻止了,解释道:“无妨,看他俩也不像是坏人,等忙活完了,给他俩发两张饼就是了。”
韩森和霍辛纷纷点头称是,并且对张昊表达了感谢。
只是走了一路,韩森和霍辛不禁皱了皱眉,因为他们发现这治丧队有一诡异之处。
韩森给霍辛使了一个眼色,霍辛明白后,上前问向张昊:“小哥,敢问棺材里是何人啊?”
“家父!”张昊。
“嘶——”霍辛深吸一口气后,又问道:“既然是令尊过世,可为何不见你们伤心难过呢?”
张昊瞥了霍辛一眼,说道:“继父!”
“…………”霍辛。
“…………”韩森。
世人重孝,哪怕生前父子关系再不好,父亲过世,做儿子的也应当表露出悲戚的样子,显得孝顺。
张昊见两人的脸色极为难看,不由叹道:
“两位大哥有所不知,我从记事起就只记得父亲一直打我娘亲,每次喝醉酒他就拿我娘出气,现在他过世了,我不开怀大笑已经算是给他老人家留体面了!”张昊解释道。
张昊言之凿凿,就连王孚和黎悦都不禁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韩森和霍辛听到张昊的解释后,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嘛。
当治丧队伍来到主街时,南城门离他们已经很近了,他们甚至能看清有多少名义勇。
刚好一队五十人。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