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新尸,尚且无处安置,实在是挪腾不过来了......”
梁王睁圆了眼睛,怒气冲冲道:“你这老奴莫要与本王打马虎眼,当真连一间屋子都腾不出么?”
“倒是有一间......”王太监偷觑了董晓悦一眼,“只不过......”
“只不过如何?分明有间空屋,方才你偏又道无,是何道理?”梁王作色道,“有话且说,作甚吞吞吐吐的!本王发落你!”
王太监做张做致地道:“殿下恕罪,只是那间空屋毗邻日天王陛下的寝殿,乃是天师侄当初下榻处,奴婢如何敢擅作主张。”
“啊呀!竟是如此!”梁王假装一愣,“那可不成,搅了陛下亲近可是大罪过。”
一个两个都那么爱演,董晓悦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坡下驴道:“那屋子没有别的用处,空着也是空着,反正她也不吵闹,让她住着算了。”
梁王和王太监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老东西,还不谢过陛下恩典?赶紧着人将那奴婢的箱笼什物收拾好送过去。”
董晓悦见事情安排妥了,扫了眼更漏,辞别了梁王和王妃,回大礼堂旁辟出的办公室继续看账本去了。
理完账目已经到了掌灯时分,董晓悦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回房休息。
董晓悦成了尸王之后灵力大增,感觉也变得无比敏锐,一踏进自己的墓室立即就察觉床上有个人影,被层层叠叠的帐幔遮挡着,只能辨认出个轮廓。
“是你吗阿桃?”董晓悦皱了皱眉,她有轻微洁癖,很不喜欢别人坐在自己床上。阿桃这新任公关总监业务能力很强,就是老喜欢缠着她,并且毫无界限感,总是不请自来,侍卫、太监们因为她和日天王有旧,不怎么敢阻拦她,董晓悦看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好说重话伤她自尊心,只要她不太过分便总是睁只眼闭只眼,只在她越界太多时说她两句。
前几天刚训过她一顿,怎么消停了两三天又卷土重来,还变本加厉往她床铺上坐!
董晓悦气不打一处来,决心好好教训她一顿,一次性治标治本,打定了主意便三步并作两步朝床榻走去,一边严厉道:“谁叫你擅自进我房里的?”
“你这样任意妄为,无视规章制度,回去写个三万字的检讨,下次开会当着大家的面给我念出来!”董晓悦一行说,一行愤愤地拉开帷幔,“不信治不了......”
一看眼前人,没说出的半句话生生卡在喉咙里,声调一下子软得像春风拂柳:“你怎么在这儿?”
美人面无表情,只是仰起脸。
董晓悦和她近在咫尺,把她纤长的睫毛和雾气弥漫的双眸看得分明,一阵晕眩,不由庆幸自己是具僵尸,否则非得窒息不可。
哪怕知道她是个空壳美人,她仍旧不由自主地和颜悦色起来,仿佛大点声都会吓坏她:“哦对,忘了你不能说话,八成是王太监送你来的,这老东西。”
董晓悦无奈地摇摇头,又温柔道:“我送你回隔壁去。”
那美人缓缓地伸出手,似乎是想抓什么东西,然而因为关节僵硬,她的一举一动都像球形关节人偶,只能在特定的角度范围内运动。
美人的手指触到董晓悦的衣袖,没来得及收拢手指,董晓悦恰好一动,那片衣袖便从她指尖溜了过去。
美人只得慢慢收回手摆在膝上。
董晓悦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她看着有点泄气。
“你想留在这里么?”董晓悦问完才觉得自己傻气,这妹子就是个会动的洋娃娃,她竟然正儿八经跟她说话。
美人自然听不懂,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她。
董晓悦被她看得有点害臊,捋了捋头发:“你不能留在这里啊,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
美人慢慢把头仰得更高,露出纤长秀颈,肌肤比那雪白的丝缎还柔滑细腻。
董晓悦突然意识到她被挖去了脑子,神经中枢也不能运作了,当然也看不见她,心里又把梁王骂了一通,叹口气,轻轻握住她手腕:“来,我送你回去。”
美人缓缓站起身,却把手腕挣了开去,董晓悦发现她虽然动作不灵便,力气却不小,也难怪能把梁王的耳朵连根揪下来。
原来不喜欢人碰,董晓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健在的耳朵。
不让人碰,又不肯自己走,董晓悦没辙了,打算着人去叫王太监,那美人却把手放到肩头,褪下衣裳。
她身上仍旧披了方才的丝衣,面料很滑,衣裳又宽大,一扒拉便整件滑落下来,董晓悦来不及阻止,便发现那美人里面竟然不着寸缕。
美人不知道害羞,坦坦荡荡俏生生地立在董晓悦面前,丝衣堆在脚踝处,仿佛洁白的海浪。
不过董晓悦没顾上欣赏少女美丽的**,不小心往“少女”笔直修长的腿间一看,赶紧捂住眼来了个素质三连。
他喵的什么少女,压根就是个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