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蔫的坏◎
白小梨瞧了眼他的裤子, 摇摇手,表示自己不敢过去。
她选择贴着墙回到病床,躺进自己的小被窝,摆出安静如鸡的姿态。
单人间的病床并不比普通病房的大, 但床品是周凛冬让人从家里拿来的, 柔软舒适, 她闭着眼睛, 昏昏欲睡, 却怎么也无法忽略那道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他起身了, 他走来了, 他俯下了头,将滚烫的鼻息一一洒遍她的额头和她的耳廓,最后滞在侧颈上。
白小梨鬼使神差地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她觉得这样周凛冬就没办法胡思乱想了。
然而周凛冬比她想象得要贪婪的多。
被子乍然掀起, 白小梨一愣, 错愕看着那个男人钻了进来,然后重归黑暗。
她什么也看不到了。
只听到周凛冬发干的嗓音问:“为什么躲我?”
粗糙干燥的手掌压住她的手心, 她呼吸一滞,有些抵抗。
她的手太小了, 周凛冬的十指是费尽力气才得以扣入的,撑得她指缝胀痛。
白小梨紧张吞咽, 想回答他,嘴边却贴上来两片灼烧的唇。
和他告白那次蜻蜓点水的吻不同, 他这次没有移开, 而是笨重地用力压紧了,过了好久, 他尝试张开嘴, 进行第二次。
她第一次真实感受到四十厘米的身高差意味什么。
周凛冬的嘴比她大好多, 一口能吞掉她下半张脸。
察觉到她在开小差,周凛冬不满地咬了她一下:“专心。”
白小梨颤了颤,被这一咬逼出生理性眼泪,同时,那种心脏搏动般的身体收紧又来了,她的腰几乎要自己跳起来。
可他分明还什么都没做。
走廊中护士车的轱辘滚动声传来,白小梨焦急挣扎,但周凛冬强硬地按住了她。
“别动。”
趁她张口,周凛冬喂进去一点舌尖。
――“白小梨,输液!”
“草……”周凛冬咬牙切齿磨出一声咒骂,撤出了她的被子。
白小梨什么都没听到,她脑海中全是自己的呼吸声,比起那个单纯贴贴的亲吻,她好像更喜欢周凛冬失去规律的气息,重吸重呼,像粗木撞上大钟时发出的长响。
她藏在被下,抱紧了自己。
周凛冬就比较尴尬了。
他和已经进来的护士面面相觑,护士猛盯他的裤子,瞪着眼睛愣了几秒。
他表面淡定地坐回了沙发,然后用一个抱枕盖住自己的腰腿。
“输……液……吧……”护士半天都没能回过神,下针也摇摆不定,还是白小梨自己指出比较好扎的地方,才进好了针。
护士姐姐娇羞地跑走了。
但没几秒又回来了,捂着脸提醒:“你们不要在病房里做奇奇怪怪的事呀!外面能看到的好吗!讨厌讨厌!”
很好,现在整层楼都知道他们俩在病房里做奇奇怪怪的事了。
白小梨生无可恋。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初吻竟和浪漫一点不沾边。
这下周凛冬老实了,规规矩矩坐在床边,再没越界。
就是眼神烫,烫得仿佛要烧死人。
仿佛已经用眼神做完了一切。
白小梨像被剥开皮的小番茄,很没安全感地脸红了一天。
勉强熬到下午五点,周凛冬说:“我回去了。”
“嗯……”白小梨撑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注意安全,下周出来看电影。”
周凛冬归队了。
正好赶上新人的晚间训练,欲求不满的男人精力无处发泄,撸起袖子,给队员表演了一个六秒扛梯跑,近七十斤的救生梯在他肩上轻若无物,新消防员瞠目结舌,后知后觉地鼓起了掌。
闹得沸沸扬扬的xsr事件到底给周凛冬带去了一定影响,他现在是云城无人不知的面孔,出警必被认出。
起初只是报警人拍下他工作时的身影,没过几天,便演变成消防车一出现,附近的人就开始找周凛冬在不在,举着手机追拍。
周凛冬很不喜欢。
可他没办法,一米九几的大高个走到哪儿都是显眼的,就算不摘面罩,人们依旧可以轻易辨认哪个是他。
这些视频零零散散出现在各大平台,龙子云第一次刷到震惊,第二次啧了一声,第三次则非常坦然,甚至能at白小梨来观看周凛冬的臭脸。
白小梨笑眯眯地照单全收,把这些视频下载了,小心存在手机里,想他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他不在她身边,她没有多寂寞。
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制作科普视频、去救助站帮帮忙、以及,装饰他们的新家。
老房子还在挂牌出售,新房子已经从开发商那里过户完成,一家四口风风火火搬进新家。
白小梨仍记得第一天看见新家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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