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酸?◎
周凛冬的表白白小梨是一个字没听见。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嘴里黏黏糊糊地说着什么,像一块煮烂了的鸭血,周凛冬偶尔能捞到一两个字,什么套路, 什么蔫坏, 但始终无法完全听清。
邻桌的几个大汉突然吵了起来, 纷纷摔碎手中的啤酒瓶指向对方, 骂骂咧咧的叫声令白小梨皱起了脸, 周凛冬抱着她哄了哄, 决定离开。
说来也怪, 他一站起,已经动了手的大汉们忽然顿住,两拨人同时忌惮地看向周凛冬, 直到周凛冬出了火锅店, 里面才再次传出叫嚣的连篇脏话。
周凛冬用夹克衫包紧了白小梨,走入风雪中。
这家火锅距离别墅并不远, 很短的一段路,周凛冬却用了很久很久。
年关刚过, 路上的积雪细碎,有地方结了冰, 他每一步都落得极为小心,他知道的, 他从此不是一个人了。
他有了白小梨, 比周凛冬更爱周凛冬的白小梨。
他必须珍惜自己的身体,否则小梨会哭。
他忍不住掀开一条小缝, 低眼瞅了瞅他沉睡中的宝贝。
她微张着小口, 发出奶猫般的细小鼾声, 可爱得他心软,一塌糊涂的那种。
用鼻尖蹭了蹭她嫩嫩的脸蛋,周凛冬加快脚步,回了别墅。
他空出一只手去指纹解锁,骤然变化的温差让白小梨不安分地动了动,他拍拍她的后背,软声哄:“乖一点,到家了,马上睡觉觉。”
筋肉怪物单手托着一团黑乎乎的影子,用的还是母亲拍婴儿奶嗝的姿势,远远看去就像周凛冬刚杀人越货回来,肩上扛了个小小麻袋。
龙子云瞅了半天才看清周凛冬怀里的那一团是什么玩意,他外甥女,他烂醉如泥的外甥女。
龙子云裂开来:“你灌她?!”
周凛冬没答。
他把白小梨放在床上,轻轻脱掉她臃肿的外套和裤子。
龙子云揪起她的一根手指头,松开,那根手指便像没骨头似的摔了下去。
“……这是灌了她多少?”
龙子云叽叽喳喳个没完,好似一只跳脚的麻雀,周凛冬无奈看他一眼:“是她灌我。”
龙子云不懂,但大受震撼:“她最多喝两瓶啤酒,哪里来的狗胆挑战你?”
周凛冬这男人,不喝归不喝,真喝起来恐怕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当兵的就没有不能喝的。
周凛冬没空为在白小梨面前装醉而羞耻,他现在遇到了一个更棘手的问题。
女孩子的衣服太复杂了,这条紧巴巴的黑色蹬脚裤,他不会脱。
“舅妈呢?”
龙子云想也没想:“隔壁。”
“让舅妈过来帮小梨脱下衣服。”周凛冬说着,又去给小梨解头发。
龙子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也讲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只好去喊老婆给周凛冬帮忙。
舅妈在十分钟后回来,表情是罕见的呆滞,龙子云搂着她想亲热亲热,舅妈却一把推开了他。
龙子云一下子炸了:“你干嘛!好不容易孩子送你妈那去了!给我给我给我!我要我要我要!”
舅妈紧紧把着自己的裤腰,脸上仍是那副被雷劈了的样子,艰难道:“老公……凛冬他……”
“他怎么了?”
“呃……你自己……去看看吧……”
放屁。龙子云吭哧吭哧掰开老婆的手,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看自己老婆不香吗?谁要去管周凛冬干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龙子云心满意足地起了床,难得没睡懒觉,准备给老婆做一顿爱的早餐吃。
然而周凛冬已经在中厨台那边忙了不知多久了。
“早上好。”龙子云嬉皮笑脸。
周凛冬回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龙子云的心莫名咯噔一声。
他怎么觉的,周凛冬这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和他现在有点像呢……
再看中岛台上摆满的精致早餐……
啊,好像他每次吃了老婆以后的表现呢。
“小梨起不来,我拿进去给她。”周凛冬端着餐盘离开。
咯噔咯噔。
心里跟他妈打雷一样,要不是得上班,龙子云真想掐住周凛冬的脖子问问他都干了什么。
不过……
龙子云酸唧唧地想,算了,眼瞅周凛冬短短半年内沧桑了这么多,怪可怜的,随他去吧。
白小梨还在睡,整个身体都藏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枕头边上整整齐齐叠着她昨天穿的衣服,两件小内衣放在最上面,周凛冬错开视线,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
“小梨,醒醒,吃饭了。”
白小梨揉着眼皮醒来,眼前黑乎乎一片,她差点以为是深夜,没开灯,直到灼热的体温袭来,她才怔怔抬起双眼,对上了周凛冬沉着冷静的脸。
她飞快垂眼,把目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