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小块儿地方,突然轻声开口,声线柔柔的,“祁骁?”
“嗯?”
“你今天怎么会到图书馆里来?”
“你说呢?”
丛枝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或许是她太渺小,又或许是她经不住猜测之后的错误打击,她声音顿了顿,半拍之后才说:“是因为……邓若盈吗?”
“嗯?”
“关她什么事儿?”
少年的声音里带着出其不意的疑惑与惊讶,重重微沉的声线被压低了些,荡漾进丛枝的心底,拂开灿烂的水花。
这同样也让丛枝惊讶住了。
她怔怔地望着他,下意识开口:“不是因为……她吗?”
这傻不愣登的模样,让祁骁真的是又气又觉得好笑,他肆意的勾了勾唇角,报复似的在她脑袋完,祁骁抬腿,猛的一股力踹到他的肚子上。
猝不及防的,蒋俊杰整个人都向后倒去,跟他一起的那几个男生也没有所防备,于是就任由蒋俊杰摔到地面上。
“砰”的一声闷响。
地面上的沙砾碎石都咯着他的脊背,他脸上是吃痛难耐的表情,有些难看。剩下的那些男生也还没从这一幕反应回来,站在旁边愣愣的看着。
直到蒋俊杰用发狠的声音呵斥他们,“愣着干嘛上啊!”
那天晚上祁骁和他们干了一架,脸上虽没有挂彩,但手腕却受了伤,但这种小伤一向不被他放在眼里,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一直回到家后给手机充上了电,他才发现一个小时前丛枝给他发了条信息。
【丛枝: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条信息。】
只有一串文字,没有多余的表情和任何烘托语气的词,祁骁靠在床头,一只手枕着后颈。视线落在那条信息上,寂静的夜晚里,他听见自己嘴角溢出的短促的笑声。
随着时间流逝,转眼已步入深秋初冬之时,气温又跟着下降了几度。这段时间流行性感冒并发症多,丛元洲担心丛枝,特地给她打了个电话,又给她塞钱让她去买几件衣服穿。
说起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丛元洲说过话了,这突然联系起来,丛枝鼻尖有些泛酸,眼眶有点红,但她的心是暖的。
声音哽咽着,很快就被丛元洲发现了不对劲,他声音略带笑的问她,“哭鼻子了?”
“没有。”
“不承认?”
“真的没有。”
“您别取笑我了。”
电话那头的丛元洲哈哈哈哈的笑了几声,无奈的向她妥协,“好,我不笑了。”
后来他又说起正事儿,“不过枝枝啊,在学校也还是要多努力一些,争取把成绩再提高一点,之后高考考大学,才有很多条路可以选你明白吗?”
“我知道的,爸爸。”
“你从小就懂事听话,就算我和你妈妈闹了离婚你也依旧不哭不闹,但爸爸都知道,你心里比谁都难受。”丛元洲的声音似乎苍老了几分,通过电流滋滋的传过来,叫丛枝揪心,“但爸爸没有办法,和你妈妈越来越形同陌路,这都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丛元洲的话让丛枝心里一阵酸涩,眼睛里滚出眼泪来,扑簌簌的顺着脸颊往下掉。
她默声的,抬手将泪水的痕迹擦干。
抿着唇不发出任何一丝让人怀疑的哽涩声音。
睫毛被泪水染湿,扑闪的那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了自己正潮湿的那颗心。
她想到了很多,想到她们以前的快乐,想到丛元洲和周苏荷离婚前的争吵,想到周苏荷身旁的那个男人,也想到了丛元洲电话里的那道淳朴的女声。
那些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在慢慢的脱离她的世界。
好像从这个时候她才逐渐清醒。
她是真的没有家了。
格外不幸运的,丛枝还是中招患上了感冒,一觉醒来脑袋昏昏沉沉,她用手碰了碰额头才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发烧。
身体也格外的不舒服。
有点难受。
今天周末,许慧莹和丛鸿民没在家,丛嘉炀就更不用说了,在家跟没在家无区别。
丛枝右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低低的咳嗽了两声。
因为身体发冷,她特意穿了件很厚的棉袄,又因为不停歇的想咳嗽,出门前她往脸上戴了个口罩。
最近流行感冒严重,好多诊所里都围满了人。
丛枝走了好多个诊所也依旧没看到病,冷冷的风吹着她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整个人看起来都无比憔悴。
道旁的树叶簌簌的落了一地,光秃秃的枝干衬得这座城市都跟着萧条几分。
苏城的冬天好冷。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开始变得朦朦胧胧,脑袋好沉,眼皮也好沉。
她好想睡觉。
她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着,脚也不受控制的踉跄。
意识在大脑里崩散。
她再也支持不住,整个人猝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