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江畅很害怕祁骁憋个什么大招让他一点靠近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将他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一直到祁骁说出了他的要求,仅仅是让他去帮丛枝做值日时,他是有些惊讶的。
毕竟在祁骁这儿,除非他愿意,否则你做什么都白瞎。
江畅一瞬间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连连转身,几个大步走到讲台上,去帮丛枝擦黑板了。
在他提出这个要求之后,丛枝一脸惊讶的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并不想要其他同学的帮助,只是擦个黑板而已,也没有什么好帮助的。
于是拒绝他,“不用了,谢谢你,擦黑板我自己来就好了。”
这下换成江畅不答应了,他干脆直接抢走她手里的黑板擦,卖力的将丛枝还没擦干净的剩余部分擦掉,一边擦一边跟她说:“没事啊,反正我闲着没事干。”
他擦了一半,扭过头来看愣在原地的她,对她笑了声,“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们都是朋友,用不着这么见外。”
“这学期的值日生,我都给你包了。”
丛枝惊恐的睁大眼睛,诧异他的这份慷慨。
一直到她听见他后来说:“楼音音不是想和你一起放学之后学习么,这不刚巧,你和她学习去,晚上的值日我帮你做,不然到时候愿望没达成,她又得在我面前哭哭啼啼。”
江畅的格外坚持让丛枝摸不着头脑,不过这样一想也确实如此,她看得出来楼音音这段时间的努力,作为她的朋友,丛枝当然不愿意看着她最后失败而归,于是也就答应了。
临时离开前,她还是跟他道了谢。
刚刚擦黑板的时候,身上沾了好多粉笔灰,丛枝一边走,一边拍衣服上的灰尘。碰巧楼音音正打水回来,视线看向她后,又落到了前面讲台卖力擦黑板的江畅身上去。
下意识地,她没忍住问道:“枝枝,今天不是该你做值日吗?怎么又变成江畅了?”
拍干净灰尘后,丛枝才回到位置上坐下,她看着楼音音将其中的一个水杯放到她桌上,对她摇了摇头,也一脸疑惑道:“我不知道,我刚刚擦黑板好好的,江畅就突然过来跟我说话,还说以后我的值日他都包了。”
“啊?”
看得出楼音音脸上展露出的几丝不信,丛枝说:“我刚开始也不信,但他就是这么说的。”
“难道是抽风了?”
还没想出些什么名堂,楼音音就转过身看向在后面一排看杂志的祁骁,她喊他。
祁骁抬眼朝她看。
楼音音问出心底的疑问:“江畅他怎么了,竟然也有主动做值日的一天,还帮别人做。”
要知道以前,江畅最讨厌做值日了,每次都用钱财之物贿赂她,让她帮他做。所以在楼音音看见他帮丛枝做值日时,满脸都是惊讶。
祁骁漫不经心的翻过一页书,灿烂的阳光投射到书页上,晕成小光斑。
他眼睛里的幽黑被窗外的阳光照得浅了几个度,里面看好戏的情绪也跟着弱了几分,懒散应着,“我哪知道。”
连祁骁都不知道的事情,楼音音自动认为是江畅疯了,只是她才刚这么想,身旁的丛枝就突然出声:“他跟我说,是因为不想浪费你和我一起学习的时间。”
“?”
以为她没听懂,丛枝又说:“因为值日生放学走得很晚,几乎没有多余的学习时间。”
这下楼音音大概明白了,她微眯了眯眼,看向讲台前哼哧哼哧收拾桌面的江畅,又转头回看丛枝,“他真这么说?”
丛枝顿了两秒,在脑海里回想方才江畅跟她说的话,然后点点头。
然后下一秒,她就看见楼音音变了脸色。
稀奇古怪的脸色。
“他会这么好心?”楼音音皱眉猜疑,“不会整我呢吧。”
放学之后楼音音和丛枝一起来到书店学习,但她一直提心吊胆江畅会不会突然蹦到她面前来给她个“惊喜”,于是做题也都心不在焉。
选择题的括号里被她画上了一个勾,丛枝正好看见,给她指正,“音音,你的5小问括号里怎么画了个勾?这道题是选择题。”
“啊?”楼音音仓皇的看过去,那个括号里还真是个勾,一边跟她解释可能是自己写得太快了没注意,一边在括号里重新填上她自认为很正确的答案。
“d”选项刚被她写进括号边,丛枝又出声:“你选错了,这道题不是d。”
“啊?”
“又错了?”
丛枝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点点头。
楼音音又慌里慌张的一通改,这道题很简单,她重新看了一遍题目又重新在草稿纸上画了几下,最后算出了正确答案,填上去。
丛枝却在这个时候出声:“你今天怎么啦,我怎么感觉你做题都心不在焉的?”
“没有啊。”
“我哪有心不在焉。”
丛枝手指捏着笔,笔尾戳到下巴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