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丛枝并不是一无所获,她从江畅狗腿的话里知晓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祁骁去了拳击俱乐部。
是刚刚那所俱乐部吗?
丛枝在心里猜疑,却又隐隐确信,就是那所俱乐部。
于是在第二天放学后,丛枝只身一人前去求证。因为做的是亏心事,丛枝一路上总害怕被人拆穿这不恰当的行径。
她慢悠悠的绕了远路走,双手捏着双肩书包的肩带。
黄昏里的白云有几分薄醉,夏意滚烫的风拂过赤.裸在外的手臂皮肤,霞光的金辉四散般落满整个街头。丛枝就站在拳击俱乐部对面的一颗茂密梧桐树下,光线透过肥硕的树叶在地面上留下轻浅的痕迹。
一些也落在丛枝的身上。
丛枝看着对面那个俱乐部,若有所思。犹犹豫豫了好久,她才最终决定硬着头皮穿过马路走了进去。
一进那所俱乐部才发现,其实里面的空间特别大。丛枝惊讶的觉得自己就像是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有很多喜欢拳击这项运动的年轻人,个个身强力壮,肌肉紧实。
丛枝像一只无头苍蝇乱碰着,她走到一块儿训练体能的区域,那边有很多裸着上身的男人正在进行体能训练,每进行一次用力地呼吸,身体上的那些肌肉块儿也跟着用力着。
那些是男性荷尔蒙的证明。
第一次看见这么香艳的场景,丛枝没忍住红了脸。她的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目光紧张万分,但她并没有看见祁骁的身影。
丛枝并没有铩羽而归,她打算再往里面找找,脚才刚往里面那个实训区域移动时,那边的玄关口就一前一后走来两个少年。
她一望过去时,目光就准确的抓住了他的身影。
脚步顿住。
接二连三来的,是那种害怕被揭开面罩的无措感,明明那个人并没有将视线故意抛过来,明明那个人也没有很在意自己的存在。可只要他一出现在自己的方寸几里,自己就很容易自乱阵脚。
这样的感觉,她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只知晓,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已经存在于她的生活里了。
那种漂浮的紧张越来越明显,就在她进退维谷之际,有人伸手拉了她一把,像是飞舞在空中的羽毛终于沉落进海里,她听见自己那阵强烈又闷沉的心跳声。
“丛枝?”
“你怎么在这里?”
江畅并没有想到临走前会在这里看见丛枝的身影,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丛枝和拳击,这两个词语压根产不上任何关系。
所以他很意外,也很惊讶。
看过去的眼睛里,也多了几分打量。
和他怎么也算是认识的熟人了,丛枝有些愣,从祁骁身上虚虚收回来的视线又小心翼翼的落到他的身上去。
然后慢半拍的回应他的话,在这其中,她始终用余光打量着他身旁的祁骁,害怕他会因为她的出现生疑,又害怕他并不会多心。
“啊?”
“哦,我来这里有事。”
她很小心翼翼的撒了谎,想让对方认定,她来这里就是有事。
“什么事啊?”江畅的目光隐隐约约的扫了一遍她弱小的身板,不合理的猜测道:“难道你也喜欢在这里锻炼身体吗?”
一边说,他用手指了指那边那些光裸着上身靠体育器材锻炼身体的人。
丛枝一下就红了脸。
却又下意识的,她的视线飞快的扫过江畅身旁的祁骁,视线掠过的太快,她没看清祁骁是否正在看她。
那像是一根紧绷的琴弦,她错失了能弹奏出最好听的声音,迟迟不敢再下手。
初学者,往往优柔寡断。
“没有,你别胡说。”她否认的很果断,随即为自己出现在这里的事情找理由,“我来这边,是为了找我哥哥……”
刚为自己解释完,江畅还没开口,丛枝就转身垂头快步离开了。
江畅喊都没喊住,一个字的音节才落了半拍,丛枝离开的背影就快速落入了他的眼睛里。害得江畅有些抓耳挠腮,“我话都还没说完呢。”
“人跟你又不熟。”
祁骁将淡淡的目光从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收回,拧开手里面的那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仰头灌了一口,再拧回去。
和他确实还算不上熟这个字,但她跟楼音音熟啊。
江畅淡淡的瞥他一眼,抬手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突然冒出个不大正经的问题:“你跟她熟吗?”
“不熟。”
“我看你不是不熟,是压根没注意这号人吧。”江畅挑眉揶揄。
祁骁微侧过身来,那间室内里弥漫充盈着热气灼灼,唯独他一身清爽干净。他并没有太在意开学新转来的插班生,一是她存在感简直太弱,给他印象不深,二是他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旁人身上。
所以,即使是他们有过一两次简单的交涉,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随即,他说了一句如果丛枝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