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惊喜”。
下午一干人等入宫汇报之时,那佟成栋便已冷汗连连,不住的往后躲。似乎有心干脆坦白,却架不住侥幸心理,生怕朱慎尧看过去。
朱慎尧给了他两次机会,他都没抓住。
还是说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忘记朱慎尧夺嫡之时,那决胜千里的明智。
“佟爱卿,你跟着朕最久,想来你的想法,是最和朕心意的。”
佟成栋身子一僵,手脚僵硬的走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认罪的声音几乎到了唇边,可开口的却是:“七……七王恶行累累,罪不容诛。微臣,微臣与诸位大人意见一至。”
朱慎尧手掌紧握了一瞬,又放开。叹了口气,是对这些年重用的唏嘘。
“你原是朕的近臣,所以有几分体面。却不想这般死到临头也不为所动。昨夜死牢血流成河。七哥见到最后的希望落了空,你说,他可会交代出曾经不中用的棋子?”
佟成栋面色惨白,可他已经没了回头的可能。
“皇上冤枉……”
朱慎尧厉喝:“非要李成站在这与你对峙不成?”
李成,正是佟成栋府上清客,名为学生,实为与朱慎舟勾结的线人。这人原本不起眼,混在一群客卿里都没人会注意。朱慎尧提到了他,就代表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佟成栋再无狡辩的可能,终于一个头扣在地上。
“罪臣,罪该万死啊皇上。罪臣也只是一时糊涂!当日不过是念在他救下犬子之恩,才与他勾结一二。这才一步步被他哄骗做了糊涂事……今日想必是皇上故意叫臣知道真相。那劫死牢的死士里面,有一人正是当日抢夺犬子之人。当日的搭救之恩,也是他一心安排的圈套。罪臣已经醒悟,不敢求饶恕。只求皇上念及旧恩,饶了府中无辜之人吧!罪臣就是万死,也感念皇上恩德!”
最后的希望也破碎了,佟成栋的头重重的磕着。其余人面面相窥皆低头不语。
这佟成栋简直天底下头一号的蠢笨之人,做出这等株连九族之事,可别连累了他们。
朱慎尧冷声道:“晚了,如果你刚刚一进来便磕头认罪,朕还能念及奸人狡猾,给你一个罢职还乡。现在,斩立决。佟家上下,成年男子一缕杀,女子及未成年者,流放沧州,永世不得归京。”
念及他们对此事并不知情,并不入奴籍。到那边如何生存,就靠他们造化吧。
只是一个吏部尚书倒下去,再找个人顶上来,又是一番麻烦。
可刮骨疗毒虽疼,却是治根治本。
朱慎尧天子之威处置佟家的同时,元岫在锦衣卫的带领下,小心翼翼的踏入了宫中密室。
皇宫经过了几个王朝,时至今日已有上千年历史。其中每一代帝王多少都会留下一些痕迹。
比如纵横交错的密道。朱慎尧等级后,特意将这些规整改建为己所用。所知之人甚少。
用途除了躲避和逃离外,再有就是藏一些外面见不得的东西。
密室深处,只有两盏油灯忽明忽暗,密牢内的草席上,躺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影绰绰的不太清晰。
“你先下去吧。”元岫退了锦衣卫,这才仔细打量那身影。
“我原以为,进了这里你当寝食难安,如今看真真小看了你。顾嫣嫣,就没有想与本宫说的吗?”
草席上的身影一僵,猛然起身回过头来。灯光昏暗依旧挡不住那双眸子中浓浓的杀意。
“皇后!果然你是在刁难我!你是不是一早认出了秦凤茹是我,所以给我羞辱,害得我一步步到了今天?”
元岫挑眉有些无辜:“这话好没道理。你不过是早早被赐死的宫女,本宫阅人无数,何时会注意你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子?”
这话无疑是在挖顾嫣嫣本就高傲的心。
“你撒谎!分明是你知道我看上了皇帝,你嫉妒我会跟你抢,所以事事跟我作对!可那又怎样?我还是到了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你别嚣张,只要我跟皇帝天长日久,早晚有我翻身的一天!我是不会输的,我是……你斗不过我的!”
元岫也懒得装了:“是啊,你是来自未来满脑子超乎时代思想的穿越者,哪里是我这个古代被礼教束缚的闺阁女子所能比的。”
顾嫣嫣如遭雷击,猛然往前一冲,撞在了栏杆上。两颊挤压着栏杆,让那张脸扭曲变形。
“你怎么知道!你也是穿越者对不对!啊,我就说,我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古代人?是你害我!”
扭曲的脸衬托那双圆瞪的眼睛更加渗人。她死死盯着元岫,声音尖锐: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既然我们都是穿越者,你为什么不帮我?我们应该互帮互助的!你明知道我也是穿越者,却害我至此,你这个贱?人,你这个只知道雌竞的贱?货,放在现代你就该上热搜被网暴!你对得起你来的那个时代吗?”
作者有话说:
元岫:我雌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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