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爽香醇。
“那佟家就没有表示?”
“不过是个自作聪明的,”朱慎尧冷笑,“退朝后,他来御书房坦白,说老七找他帮忙,因心悦一平民女子,想要纳入王府做侧妃。但身份不和,难以如愿。佟成栋自称心软于他一片痴心,才将那姑娘认作女儿帮其抱得美人归,实际上从未见过那个顾嫣嫣。”
没见过顾嫣嫣是真的。朱慎舟管得很严,鲜少的去私厂亲自指挥,都遮掩的十分严密。
“皇上信吗?”元岫挑眉。
“皇后以为?”
元岫嗤笑:“他不明说,皇上当然会信。”
听见话里有话,朱慎尧不觉伸手去掐元岫的脸,被躲开后,只无奈道:“这是一辈子的把柄了。”
元岫颔首:“该好好握着。”
朱慎尧无奈而笑,继续道:“我未公布掌中雷一事,只说是他偷采矿石时用于开山的炸?药,去炸平民百姓。至于缘由如实相告,他为谋反造势。不顾平民死活。若非朕明察秋毫,那十余户人家早已命丧黄泉。此事还要在民间酝酿一阵,不过消息传出,是收不回来的。”
不是朱慎尧背这口黑锅就好。
元岫略松了口气,想起昨夜那羸弱的正妃,又问道:“那府中亲眷而已入宗人府了?”
“送进去了。正妃包氏得知此时当场昏死过去,朕着人去宗人府医治,还未有消息。幼子年幼,也准许了奶妈子进去侍奉。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不过他们所知,可能还不如一些老七亲近的仆从。还在审着,再有消息自然是告诉你的。”
说完这这些,朱慎尧想一想,又道:“当前摸排的消息不算多,不过其中已然牵扯到了大长公主府。”
昨夜大长公主朱长宁与元岫为难,朱慎舟帮忙说过一嘴。当时元岫就觉得奇怪。
“大长公主会如此糊涂?”
朱慎尧不大确定:“还未可知,不过驸马是跑不掉的。从前仁慈,倒是叫他们一个两个当我是软弱之人。现在拔出萝卜带出泥,还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
元岫深知这不是心软的时候。涉及此事,本就是你死我亡的血腥事。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皇上自然知道当如何处理。”
元岫怜惜女眷被朱慎舟连累。可朱慎舟向来野心勃勃,今日之事早能预见,她们同坐一条船,从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朱慎尧兵败垂成,还有人会饶了元岫不成?
说完这正事,朱慎尧确定元岫不会再胡思乱想。
这才问道:“我还听闻今早阿岫叫了太医。”
所以急匆匆的赶来,只是见元岫面色尚可,吃饭时候也很有胃口,明显无大碍。这才等正事说完再问。
“并无大碍,是最近操劳忧思的缘故。除夕已过,老七也被抓了。自然再没有忧心之事。只是苦了我要一天三顿的喝几日的苦药汤子。怀孕到如今,可算稍稍受了点孕育之苦。”
元岫的状态好道,甚至宫内都有人嚼舌根说她是不是为了不纳妃假孕固宠。
谣言传到元岫的耳朵里都把她气笑了。
其实时至今日,朱慎尧对于自己要当爹这件事,还没有太明确的概念。尤其是看到啊元岫还算平坦的小腹。
只是当周围所有人都在说他的妻子有孕,等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世上就会多了一个同时传承了他们两个血脉的小娃娃。
朱慎尧想想都如同梦中一般。
算下来,再有六七个月应该就生了吧。不觉抬手,握住元岫还没放下筷子的手。
“辛苦你了。”
元岫但笑不语。
辛苦谁不会说,孩子又不在他的肚子里。
朱慎尧没得到回应,竟从元岫的目光中读出了一些调侃似得埋怨。
“我从前处世,还是过于温和了。总想着时机成熟在连根拔起。这也是我从小养精蓄锐的习惯。不过今日以后,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儿,是该改一改了。”
朱慎尧看向茜纱窗外头朦胧瞧见的湛蓝天空:“朕今后,会用雷霆手段扫清一切阻碍。你我的孩子,将来定不会如我这般艰难。定要让他此生顺遂如意,将来你我也可颐养天年。”
这是元岫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见对未来的展望。
或者说第一次有这样明确的目标。
元岫另一只手按在小腹上。
【孩儿,你听见了吗?这是你爹爹做下的承诺。】
心下安慰,嘴上却纠正道:“慈母多败儿,若要继承大统,便要继承他父皇的雷霆手段……想来,就算是公主,也不能不谙世事。这些为父者可要牢记于心。”
若公主养成个大长公主那般色厉内燃的草包,只怕将来元岫百年之后都要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那也请为母者细心提点一二。为夫与子女,都听阿岫的。”
作者有话说:
周末一直有事,稿子来不及捉虫就放了,现在在疯狂捉虫中!会尽快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