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些东西,自然默认朱慎尧有错在先。将夫妻俩叫到了跟前苦口婆心:
“尧儿,我平日当你是个稳妥人,怎的也小孩子心性?再有气,阿岫还怀着你的孩儿,怎就忍不得了?岂非叫天下人笑话!再说,阿岫向来是再有理不过的,定是你欺负了他。你若仗着当皇帝知错不认,我可不依的!”
故作严厉的对朱慎尧说完,这才又慈眉善目的看向元岫:“我的儿,哀家与你做主!尧儿这两日送了你许多东西,想来是知错的。哀家做主叫他给你赔个不是。小夫妻没有不吵嘴的,你权当为了肚子里的小皇子,就别理他这一回吧。”
太后以为两口子不过闹别扭,她这长辈出面劝两句也就好了。
元岫看一眼朱慎尧,瞧他并不看她。元岫心知肚明,不是闹脾气不想看,而是不敢看。
朱慎尧一日不肯面对自己内心所想,二人的冷战就总要维持一日。
不过在太后这里,元岫还是该装糊涂的。
“太后这是哪里的话,到底是妾身的错。”
太后欣慰的笑还没露出来,朱慎尧却好像被掐住了什么,立刻道:“是朕的错。不干皇后的事。母后教训的是,儿子会仔细反思。”
夫妻俩争着认错,却相互都不肯看一眼。太后头一次看见这样诡异的画面。一时间脑袋有些迷糊。
“既这么着,你们对陪个不是,往后好好的。”
元岫没回头,朱慎尧的目光落在元岫身上深深看一眼,却又侧开。叫元岫看来时,正好瞧见朱慎尧转过去的侧颜。
好像瘦了。
“年下政务繁忙,儿子且告退了。”朱慎尧到底还是躲开了。
太后气的脑袋疼,只能一再安慰元岫。
那之后,送进坤宁宫里的好东西多了一份,太后也参与了坤宁宫上货的大路上。
也是自那之后,元岫开始主动去找朱慎尧。不外乎带着吃食去御书房一类的地方见他。朱慎尧身边的太监会主动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元岫拿的东西照单全收,却一面也未曾见过。
又一次吃了闭门羹,元岫乘坐轿撵回去。新雨心疼的红了眼眶:“错既然不在娘娘身上,皇上这又是何必?奴婢都替娘娘委屈。”
她觉得委屈,元岫可一点都不委屈。每天一份御膳房吃不掉就扔的平常点心,就换来每日一份的国库大礼包。世界上没有这么一本万利的买卖。
冲着这个元岫都想多冷战几天,争取一口气掏空那狗男人。
而且她来本就不为了见人,不过给太后个信号。告诉她二人冷战不关元岫的事,她都主动求和了,问题在朱慎尧。
果然,元岫连去了几日,太后也将皇帝叫过去骂了几次。若不是念及年关下事情太多,朱慎尧可就没这么好过了。
如此这般僵持下去,朱慎尧没有想开,倒是皇帝身边伺候的郑自贤先受不住来到了坤宁宫。
“奴婢不知究竟所为何事。只是,只是还请娘娘开了天恩,皇上这些日子以来粒米未进。从来传膳进去什么样,出来的还什么样。就只吃了娘娘送去的那些点心……奴婢知道皇上对娘娘有情,娘娘也非故意与圣上置气。还请娘娘念及皇上龙体,去劝一劝吧,奴婢就是万死,也记得娘娘的恩情!”
元岫眉毛微抬,没想到朱慎尧钻牛角尖到了这个地步。退一万步,这不过是些儿女情长。身为帝王,岂可为这小事这般?
郑自贤还在等着元岫松口,却听元岫淡声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郑自贤抬眸:“娘……娘娘!奴婢并非撒谎,皇上是真的……”
“本宫知道,”元岫声音更冷了几分,“可与我何干?他是帝王,是天子,是天下黎民百姓之父母。因一时志气便不懂自己保养,劝了这一次,就没下次不成?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平民百姓,饿了不知吃,困了不知睡。那就活该流浪街头。为人者,何尝不该自己尊重才是要紧。”
郑自贤傻了。随即被元岫冷声赶了出去。想不通的郑自贤回去路上忍不住的抹眼泪。
亏着圣上那边为伊消得人憔悴,皇后怎的一点都不知心疼人?
等回了乾清宫,便听见朱慎尧唤他。
“朕知道你去那边了。不是说了别去打搅吗?”
软塌上,还呈放着元岫今日送来已经吃了一半的点心。朱慎尧倚在塌上,捏着点心也没去看郑自贤。
郑自贤实在不服气,开口将元岫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与了帝王。
朱慎尧僵了片刻,郑自贤不敢说皇后坏话,只抹着眼泪等着帝王大怒。
却听见帝王的叹息声。
“传膳吧,你的事情姑且记下,没下次了。”
郑自贤怔楞一下,虽然对元岫仍有怨念,却也恨不得去元岫面前将头磕破。原来还能这么劝人的?到底是夫妻!
用过了晚膳,等宵禁过后,各宫的人不会出入。朱慎尧亦如前几日一般,披着今年最后一个圆月的月光,行至坤宁宫外。
他不该叫元岫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