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的客人,至少一半都买了东西。就拿店里最不值钱的来算,每天也有几十两银子的进账。一个月就上千两了。就算刨去成本,一个季度也断不可能是他们送来的一百二十两银子。这还只算的最低进账。那些夫人小姐总不可能各个都只挑最便宜的买。”
这个首饰铺子还只是其一。元岫手里有七家铺子,其中问题不会少。
论理来讲,铺子只要准备好给女儿当嫁妆了,就算不会婚前交接,也会叫女儿先学着打点。元岫自幼跟着祖父在外面,婚前一年才归家待嫁。
这期间母亲狠下心来训诫她学好规矩女红。管理只限于宅院内,这些铺子都是母亲亲自打点。
元岫看账单越看眉毛凝的越厉害。
“之前我叫你出去待命。眼下算是有事情可做了。就这家店铺为首。你拿了本宫的令牌去接手经营。顺便打探一下其余铺子的掌柜、学徒、小二一类的来历。若你经营的好,这些铺子往后都会交给你。若遇到可用的人才,也大可举荐给我。”
巧云当即起身,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娘娘,我……奴婢定不辱使命!”
巧云只待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匆匆离去。
元岫也着手去安排太妃们的事情。皇帝同意后,还要与太后商议。太后自当不赞同的。不过她不是个有主意的。不然也不会被纯贵太妃利用。
一听皇帝也同意了此事,便撒手任由元岫折腾了。
皇帝要遣散老太妃的圣旨一下,几乎朝野动荡。
皇帝一人弹压了反对的众臣。与此同时,元岫也在太后处面对了几十位哭哭啼啼的先帝嫔妃们。
“诸位母妃若是觉得妾身私心藏奸,就未免把我想的太恨毒了。谁家没个老人,宫里又何时缺了赡养的银子?不过平心而论,当真好过吗?”
元岫的话过于直白了。直白到众人忙于表决心都显得虚假了。
一阵不可言喻的沉默后,一位虚弱的老太妃苦笑:“祖祖辈辈哪里不是这样来的呢?我们不过是比寻常寡妇多了几分尊贵罢了。”
元岫颔首:“自然再没有更尊贵的。虽尊贵,却也更多束缚。儿媳还是那番话,这并非是遣散。一切皆由自愿。太妃们伺候先帝尽心尽力,亦为皇家延绵子嗣,一生进献皇家。现如今也理当有些自如惬意的日子。不喜欢折腾的,留下来,喜欢清净的,去修行。想家的归家,念子的入王府。种种皆由自己决定,或是寻人商议,妾身哪里会干涉。”
太妃们没怎么再说话。却将这些听进去了。她们作为天下女子之表率,本该表现的对先帝忠贞不二。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被当金丝雀一般的在小小慈宁宫里窝着了此残生。
莫说是一群寡妇,就是好好的人,也抑郁着提不起力气来。
事情刚提,并没有什么水花。
直到圣旨袭来的第三日,与朱慎尧关系最亲近的十四王爷入宫,祈求恩典接走温太妃回王府赡养。
朱慎尧当场下了圣旨,赐封号温贤贵太妃,着吉日送入王府,让亲生的十四王爷承欢膝下,尽孝送终。
温贤贵太妃就如同一颗石子砸入了水面。很快就有了第二个。
最后除了二王爷的生母身体实在年老孱弱,不宜动身外。皇子生母们几乎都有了去处。反到显得不肯接生母入府的王爷不孝了。甚至出现过两位王爷抢一个生母的情况。
但朝堂众臣倒是没有接太妃回去的人在。只是王爷们纷纷接走王爷后,太妃们的家眷入宫明显频繁了许多。只是没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最让元岫意外的是,先帝的四公主朱敏成入宫找到了皇帝,想要接自己的生母入住公主府。由她这个女儿养育。
“谁又说女儿家就不能养老的?再说,公主府本就是父皇给我建造的独属我一人的。驸马也与入赘无异。既如此,身为家主嫣有不养老人的道理?”
元岫从朱慎尧口中得知此事的时候,四公主的母妃已经被抬了一阶位份收拾行李准备出去了。
元岫其实没见过这四公主几次面,闻言不禁叹道:“有道是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竟不知敏成有这般心胸。”
“就是不知此事为开始,其他公主会不会有动作。”
事实是朱慎尧想多了,四公主后,其他公主都安生的紧。也有动了心思的太妃联系亲生的女儿,但后头都不了了之了。
不过公主动身,对于前朝的官员来说也是信号。不多时便有官员陆续恭迎太妃回府赡养。
不论是真的心疼同胞女眷,还是为了那县主的晋封,归家太妃有着皇家太妃的头衔,回娘家后的余生,日子都不会太差。
又过两日,太妃们一批一批送出去,慈宁宫中几乎空了一半。倒是安静的十分适合太后静养。
元岫有空的时候,金太贵人捏着帕子来到这边擦着眼泪跟元岫商量。
“皇后,要不你送我去寺庙修行吧。”
这几日倒有太妃主动去的,但多是岁数稍大的。年轻人有几个受得了青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