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嘿◎
严宜容想以巧出位,却因掐错了花险些被问罪。
朱慎明不想沾染麻烦,只说既然严宜容摘了花,就不必再有他人送花了。
失落的严宜容哭得花容失色,却也引来了二王爷的垂怜。
只是当严宜容侧目看清了这位二王爷的身段模样,却也笑不出来。
这二王朱慎清虽然才三十出头,不算年长。却因长年沉醉于声色犬马掏空了身子。身材臃肿,体态也差,打眼瞧着人跟半个老头差不多。若不是出身皇家,有上好的补药吊着,只把土都要埋半截的人了。
见识过皇帝和十王爷的龙凤资质,再瞧这位眉眼青灰,容貌猥琐的二王爷,严宜容的表情之精彩,就是一出好戏。
元岫心下叹气,虽然这二王爷见色起意,但有了朱慎明先前说的话,严宜容捏紧了手里的花也能遮掩过去。只可惜,就严宜容的心性,真的甘心就此回家落人笑柄吗?
随即,朱慎清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只精美的粉色绢花递了过去:“美人何故哭得可怜,庆王府虽没有御花园的奢华,却也花团锦簇。任凭姑娘采 。”
果然,那严宜容心有不甘的又看了一眼朱慎明,见他只低眸看着杯中酒,毫无救美之意。严宜容贝齿轻咬,伸手接过了那绢花,含泪谢恩。
“那便是臣女的福气了。”
绢花,正妻为红,其余为粉。朱慎清有个侧妃的位置还空着,严宜容的出身也算般配。
既已选中,自然没必要留在宫里。严宜容还是要次日送出宫去,归家待嫁。
宴会恢复了一派的歌舞升平,元岫看了一眼朱慎尧,正巧饶有趣味的看过来。元岫躲了目光没有理会,侧身叫来了贴身的掌事姑姑应淑。
“应淑,你去找周昌,叫他明儿一早亲自送严大姑娘回去,本宫听闻她还有个庶妹原本入选,却因病错过了。你叫周昌看一眼,若好了,再带进宫里给我瞧瞧。”
应淑年近四十,是宫里的老人。不过人不错,给元岫办事很是妥帖稳重。
看着她侧身隐入人群,元岫心底还在盘算着,便听朱慎尧问:
“你们主仆俩倒是有自己的体己话。”
“皇上见笑了,这百花丛中过,妾身也有看花眼的时候。”元岫随手一指新走上台前的姑娘,示意皇帝别送往自己身上瞧。
正巧此时那姑娘站在台中央跪地,身后还领着两个宫女一块块抬着个木盒双手高举过了头顶。
不像是有什么才艺,而是来献宝的。
只是有了严宜容供奉花篮,此时她也捧着东西要送,就不进让人多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思了。
现在的贵女们也有去,才艺玩乐的时候不好好钻研,都改成送礼了。
“臣女欧阳芸儿有幸面圣,享天恩之浩荡,倍感三生有幸。”
那声音娇俏动人,很是悦耳。
又听太后那边迟疑了一下:“你是……右都御史家的吧。抬起头来给哀家瞧瞧。”
那姑娘顿了顿,不敢违旨,缓缓抬眸,压下了眉眼间的不情愿。
元岫倒是多看了两眼。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哪位欧阳大人当年不顾家人反对,娶了波斯的一位孤女做正妻,闹得满城风雨。可惜命苦,连生了三子尽数夭折,独留下这么个女儿养大,平日里如宝似玉的捧在手心。
其实这欧阳芸儿继承了母亲的波斯血统,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个头也比京城里姑娘高一些,很是漂亮。却也因此惹了一番闲话,也不知她听过什么难听的,一直以来不与人交际。元岫待字闺中的时候,也不过听过两句只言片语。
却不想被欧阳家留到了今日。
现在想来,因血统的连累,这位欧阳芸儿对自己的容貌也颇为自卑,毫无其他贵女脸上的自在大方。
这也不怪她这样心思。太后见了她怔了两秒,元岫这里都能瞧见她紧皱的眉心。显然是瞧不上的。
“罢了,难为你选了进来。那盒子里是什么?”太后已然酝酿怎么推拒。
意识到太后语气的欧阳芸儿抿了抿薄唇,深邃而灵动的眸子回头示意身后的宫女。
宫女的手指扣在盖子上,但没急着打开。
“臣女斗胆,还望诸位贵人们莫要多思。皇上、太后娘娘既知臣女母亲出身波斯,想必也听过波斯有一阵惊天下的国宝。是为……镔铁刀!”
话音落,原本笑声议论的众人声音戛然而止,齐齐望了过去。
新雨不大通,嘟囔道:“倒没听过。”
元岫不觉看向那两个人合力举起都手臂颤抖的盒子:“镔铁刀,又叫乌兹钢,乃是西域国宝,据说坚硬无比削铁如泥。□□皇帝当年在这上头吃过亏,招募了天下上百名工匠都未曾研制出其工艺。不过此物就算是在波斯也是极其珍贵的好东西,当年出使波斯催贡三年,才勉强得来一柄,到现在也没舍得赏赐与谁。”
新雨不觉吸了一口凉气。
弹幕上也尤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