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大人已经不是之前的谢大人了,他将那日叶老太太晕倒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明明就是这老太太晕倒之后,一个老嬷嬷不信叶姑娘的医术,阻止她救人!
更没有手指头粗的针,那针普普通通。
果然,这叶家老太太,嘴里没真话。
谢大人面上也露出了些不悦。
这老太太难道真觉得他夫妻俩是她养的鱼,她喂什么便必须要吃什么吗?
“老太夫人,您无需多言,叶姑娘救过我妹妹,医术了得,本官并不怀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和叶姑娘道歉并致谢,至于其他的话,本官不想再听了,毕竟本官并非官衙府尹,没有资格管那么多。”谢大人说着,想起这老太太说的话,也觉得有点憋闷,便又补充道:“而且本官也已经打听到,二姑娘所住的院子似乎本就是叶大姑娘所有,即便是将院子要回去也无可厚非,并不算错。”
这事儿不难打听。
那叶大姑娘刚回家的时候就开口要院子了,叶府很多下人都听得到。
这些矛盾若是想查,使点银子便能问得一清二楚。
正因为很简单便可辨明真伪,谢大人心里就更后悔之前的冲动。
这次的事儿也让他有了个警醒,往后为官处事不能只用眼睛看,哪怕是死对头的事儿,也不能被怨怼蒙蔽,否则早晚要吃更大的亏。
此时谢大人如此直言不讳的说出心中所想,让葛氏颜面尽失。
即便想要挤出几分客气的笑,都做不到了。
“你、你们这是……莫非也是觉得是我老婆子,欺负她一个丫头?”老太太气着了。
谢大人自然不好说得太难听。
“看来今日叶姑娘不便,那……这样吧,劳烦老太太转告一声,过几日等她得了闲空,我们夫妻再来拜访。”谢大人觉得今儿只怕是看不到人了。
毕竟这叶老太太刚才透露了不少事儿。
这家里头早上才闹出了事故,又是杀人、又是抢占院子,老太太在气头上,未必肯让他们见到人。
“本官告辞。”谢大人客气说了一句,起身离开。
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实在打不起精神应对,只能僵硬道:“慢走不送!”
这对诡谲多变的夫妻俩!
说那野丫头和他家老母有约?不过就是说辞!
她也听夏氏提过谢家老婆子的病症,发病厉害、病得也奇怪,找了太医拿药,喝了不少时日,病只好了一半,那双眼睛似乎是再也见不得人了!
连太医都没治好的病症,叶云眠就能治了?怕不是痴人说梦吧!
可她也想不明白,明明之前夏氏还为她的事情义愤填膺,为何这短短时间,突然就变了!?
待那夫妻俩走远了,老太太气得将手边的茶杯又摔了。
而此时,叶云眠已经如愿进了“自己的院子”。
这院子很大,院中墙角各处都种了花卉,尤其是海棠,开得正旺,无比好看,两侧水缸里头养了睡莲,底下还有几条活鱼,亭中还摆放了个秋千架和一副琴架,周边摆设无比精致,瞧着的确让人舒心。
还没进屋子,叶云眠甚至都能闻到淡淡熏香的味道。
当年她住在这院子的时候比如今还要热闹,爹娘怕她闷着,内外院子里头都放了不少幼儿玩耍之物,那游廊上甚至挂着叶子铃铛,风吹来时飘飘荡荡,清脆作响。
“将你家姑娘的东西全撤了,否则毁坏了什么物件,我可不赔的。”叶云眠进了自己的地方,心情也转好起来,说话也和气了些。
这些丫鬟婆子已经从老太太那里得了命令,如今哪里还敢守着?
连老太太都怕她发疯,她们这些下人自然不敢再触霉头,立马就开始张罗着收拾东西了。
最近为了防着叶云眠过来,这边的人手增了一倍有余,如今搬家正好用得上。
叶云眠坐在院子里头优哉悠哉的等着,眼瞅着这些人一个个急急忙忙的将东西往外头抬,焦急之下甚至还摔坏了一两件,不过她也只当做没看见。
“你们在干什么!”叶芸婉上完课回来,整个人震惊了。
叶云眠继续躺在椅子上,如同看不见她一样。
“啪”叶芸婉一巴掌抽在一个婆子脸上,“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东西!这是我的,你们眼里还没有我这个主子了!”
那婆子也觉得自己倒霉,直接跪在地上:“二小姐,是太夫人点头让我们搬的……”
叶芸婉怎么会信。
祖母之前和她说好了的,这院子就是她的,谁也不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改变主意?!
“是不是你逼她们的!叶云眠,你凭什么抢我的院子,这里头的花草树木都是我选的,全部都是!我不许你碰,听见了没有!”叶芸婉跑到叶云眠面前,气势汹汹的喊道。
“你全部挖走,这些于我一点用都没有。”叶云眠嫌弃的说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一回来就将祖母气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