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墨听说顾严去找徐雨夜了,有些匆忙的赶过来,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徐雨夜正在给陈辰交代一些事情。
见到他来,徐雨夜摆摆手,陈辰立刻会意。
看着陈辰拿着文件离开办公室,他有些不爽,带了点醋意开口:“你们可真有默契。”
“你来有什么事?”徐雨夜敲敲桌子,给他倒杯水:“别站着。”
冷清墨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听说顾严来找你了,有什么事么?”
“他对莫家起了心思。”徐雨夜直言不讳:“刚从医院出来,心思就动到我这里,呵。”
他说:“所以你和顾家的合作,也要作废。”
“差不多。”徐雨夜声音有些淡:“顾严心思太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莫家的事上,她不想冒一点险。
“就算和顾家撕破脸,也不想和我合作。”冷清墨叹口气,精致的眉眼间都是失落:“你是担心我对莫家也有想法?”
“不是。”徐雨夜回答的很干脆:“这是我的事,我不想麻烦你。”
冷清墨问:“如果我们的关系没有更进一步,你会和我合作?”
“那就和顾严没什么区别。”刚开始不就打着她的主意么。
冷清墨:“……你说的对。”
没有这层关系,他连怎么吞下莫家都敢想敢做,哪里还轮的到和徐雨夜谈合作的机会。
徐雨夜笑笑:“你还是专心打压冷祁为好,他是我妹妹的人。”
冷清墨答应的很干脆:“好。”
――
这段时间,徐雨夜的小动作越做越多,京都的人都知道陈氏是一个空壳公司,就在破产的边缘。
可是流出来的资金源源不断,就像根本不在乎亏本这???个问题,打价格战一样。
别说京都的一些小企业吃不消,就连冷家顾家也快被磨得没有脾气了。
陈辰就看着陈氏的资金如流水一样哗啦啦的流出去,最后再流回来。
没有庞大的资金支撑,根本做不到这个地步。
徐雨夜听着他的汇报,和莫从南换了消息。
京都的产业因为她的缘故,开始产生动荡,这个时候莫家再出手,已经晚了。
都等着另一个出手,实际上这条路已经是畅通无阻。
不过几个月,徐雨夜重新回到莫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出现在莫从南面前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肚子:“几个月了。”
徐雨夜笑笑,摸了摸肚子:“五六个月了。”
“没领证,没名分。”莫从南扶住她的胳膊:“你怎么愿意的?”
“冷家的孩子,也是我的保障。”徐雨夜走在路上,看着路边的景色,有些感慨:“如果不是姥姥撑不住了,事情也不会这么结束。”
莫从南叹口气:“熬过去了。”
她和徐雪夜心照不宣的瞒着莫从南。
走到姥姥的门前,大片阴影投在徐雨夜的脸上,她抬头眯了一眼刺眼的太阳,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一股极重的药味让徐雨夜有些不适。
她看着姥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毫无意识的发出痛苦的身影,目光移到站在旁边神情漠然的徐雪夜。
她换了衣服,没有再穿曾经那些时兴的衣服。
徐雨夜笑着道:“这些东西握在手里,没人敢再强迫你了。”
徐雪夜看着隆起的肚子,眼中没有半点惊讶,语气也有些淡:“姐姐,就快要结束了。”
结束,又是新的开始。
她和徐雪夜都明白。
姥姥一死,就是她们两个人的斗争了。
徐雪夜走过去摸摸她的肚子,眼里染上几分笑意:“姐姐也要做妈妈了。”
她想过这幅场景,莫从南扶着怀孕的姐姐,她站在姐姐面前笑的开心,那是独属于三个人的宁静时光。
只可惜现在这幅场景实现了,内容却变了。
她和姐姐反目成仇,姐姐也没有和莫从南结婚。
三个人的时光,早就渐行渐远了。
“阿晚……”姥姥喃喃的伸出手:“阿晚……”
徐雪夜握住她干枯瘦弱的手,不发一言。
“管家呢?”徐雨夜看了一圈,低声问莫从南:“这个时候他怎么不在?”
“姥姥让他离开了。”莫从南看着姥姥,有些平静的开口:“前几天,她让管家离开了。”
管家跟了她一辈子,也许是觉得她的命数到了,不忍心让管家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徐雨夜笑笑:“这是保他呢。”
她不否定姥姥把管家当做家人,但是对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这么无情,实在让她有些唏嘘。
到死都念着莫晚的人,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
――
姥姥离开的太突然,甚至翻遍她的房间,连一份遗嘱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