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挂断电话,盛橘也清醒过来,她看着自己斑驳的手臂,脑中倏地涌现出许多让她面红耳赤的画面。
天……盛橘轻轻地捂住自己滚烫的脸――
这也……闹得太凶了吧?
“醒了?”
一道清哑又餍足的声音在她头上想起,盛橘感受到他似乎靠过来了,正隔着被子一瞬不错地盯着她。
“阿姨刚刚来电话,问你今天还去不去疗养院。”
盛橘想装死,便没吭声,厉谦舟宠溺地看着她:“别躲了,刚刚都看见你动了。”
盛橘偷偷呼出几口气,捏了个小诀让自己脸上的红下去些,而后佯装刚醒的模样,大大的伸个懒腰,“哎呀,早啊。”
“你刚刚说什么,我刚醒,没听清。”
盛橘无辜地看着他,直看的他眼色微眯。
厉谦舟一字一句地重复道:“阿姨来电话,问你今天还去不去疗养院。”
盛橘装作昨晚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像极,她淡定道:“哦,当然去了,我之前答应过她,今天陪她去街上转一圈。”
盛橘像说给厉谦舟听,又像说服自己似的,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厉谦舟一把将人拉住,重新按回怀里。
“你确定,你要这副模样去见她?”
盛橘隐隐有些猜到却仍状似不解地问:“什么?”
厉谦舟从床头拿过来一面镜子:“自己看。”
盛橘定睛,后一愣,跟着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厉谦舟你属狗的吧你!!”
她身上没一处好地方就算了,怎么脸上也有?还有这几处牙印?
盛橘气不过猛锤他一拳,“你?!”
她迅速捏了个诀,想把这些都消掉。但奇怪的是,灵气对她身上的这些并不起什么作用。相反,倒是让她看起来更艳丽了些。
“你又做了什么?”
厉谦舟冤枉道:“我什么都没做,大抵是这些和我有关的缘故,所以你的灵气对它们没用。”
盛橘怔了下,是了,当初她把系统丢进这个世界里,特意下过条令,系统归于她的身体后产生的所有灵气,都对厉谦舟无效,为的就是怕万一有一天她忘记了一切再伤害到他。
然而现在……“行,很好。”
“我现在就去把这条令给解了,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
盛橘说着又要走,厉谦舟轻叹一声,再度把她拉回来:“浑身上下,就嘴硬的要命。”
他俯身吻了吻她,无奈至极道:“明明那么舍不得我。”
盛橘被他说的耳根都烧起来,“胡说八道,谁舍不得你,我昨天都要走了的。”
厉谦舟闻言眸色一黯,想起昨天傍晚她说的那些绝情的话,厉谦舟仍有些痛不自抑,“对不起,盛橘。”
“我不应该,自以为是,让你身处痛苦却无能为力。”
盛橘一瞬酸了眼眶,那种明知爱人身处险境,她却空有一身灵气无法救他的感觉,真的让人绝望到了极点。
她没有说话,神情落寞又委屈地垂下眼睫,厉谦舟的心一抽一抽的痛,他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笨拙地安抚。
“最后一次。”
倏地,她闷闷地开口。
盛橘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就真的不原谅你了。”
厉谦舟喜悦又郑重地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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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盛橘终于坐到梳妆台前。
感受到盛橘似乎起来了,系统颤颤巍巍又小心翼翼地冒出个头:【起来啦?】
盛橘无语地看它一眼,好像在说「这不明显吗」。
系统哼哼唧唧道:【这不是上线三次都碰见你在办事吗,实在ptsd了。】
盛橘闻言俏脸一红,咳嗽两声转移话题,“找我什么事?”
【哦,不是别的事,就是我找到世界和原世界的连接处了,只要带上那两颗陨石,你们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原来的世界……盛橘动作微滞,忆起很多很多年前,幼年时模糊的记忆。
“他们,还好吗?”
系统知她问的是原来世界里的她的父母,它如实回答:【并不好,你们消失以后,他们以为你们是被人贩子拐跑了,找了足足三十年,至今杳无音信。】
盛橘的声音放轻了些,问道:“我消失以后,他们就没有再生一个?”
【没有。】系统说:【无论是你父母,还是厉谦舟的父母,都没有。】
沉默良久,盛橘道:“我知道了。”
一个小时后,盛橘和盛楚相遇在疗养院三公里外的街市上。
盛楚笑盈盈的目光在盛橘和厉谦舟之间来回打转,最后在盛橘红润的唇上停留了几秒,“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陪我了呢。”
盛橘绕到她的身后,手搭上她轮椅的手把:“怎么会,我答应了你的。”
母女两人慢慢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