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有两个碗?”
“怎么了?”
“你要是自己吃饭的话,不是准备一个碗就够了?”
“小萝卜头有时候会来,你那个碗是留给她用的。”
“哦。”赵西延唇角咧了点笑,“那就行。”
他没在方夏朋友圈看到关于官宣的消息,还以为她私底下偷偷恋爱了。
两个人安安静静吃完饭,继续看守安安静静的店,方夏发现赵西延真的很闲。
而且他的话一点没比当年少,问这问那的,和当年认识的时候一样讨人厌。
“你不是要考公,怎么不学习?”
“没钱啊,买资料和网课都要不少钱,我现在没钱买,没东西学。”
“你准备什么时候买?”
“等发了工资。”
“那一个月都过去了。”
“没办法啊。”赵西延耸耸肩,无奈说。
方夏只好说:“我可以给你提前预支一部分工资。”
赵西延双眼猛地一亮。
方夏冷淡说:“早点学,考上的可能性更大,早点走人。”
赵西延说:“我不预支,我跟老板借钱。”
“借钱干什么?”
赵西延斜倚在柜台前,专注她的眼睛,郑重说:“当然是让你做一回我的债主。”
声音也很温柔,熟悉的温柔。
方夏神色一怔,低下头。
赵西延说:“等我把欠你的债还清了――”
有人推门进来,方夏急急打断他:“有顾客来了。”
赵西延心里叹气,回头。
顾客买了两袋杂粮面包,留着明天的早餐。
等顾客走了,方夏心里清楚不能再和赵西延这样待下去了。
她知道赵西延要说什么。虽然她也想。
那么多个睡不着的夜晚,她也会想赵西延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交了女朋友,他这么会说话,肯定能把女朋友逗得非常开心,然后女朋友会奖励性的在他脸上,或者唇上亲一下,他这样的人,也肯定会在大学混的风生水起,生活多姿多彩,她还偷偷在网上搜过他的名字,可惜重名太多,搜不到。她没见过他的朋友圈,不知道是把她屏蔽了,还是没从来没发过。
她故意把欠他的钱对半对半再对半,分了数个小份,月月微信转账,非常恶劣地提醒他她的存在,她想他可能会有后悔的一天,后悔那天晚上为什么不让她删掉微信,给她个卡号,让她存完钱一次性打给他,而让她占据他的私人微信,月月彰显存在感。
但分再多份的钱,也总有转净的那天,转完最后一笔账那天,像是挣断最后一根丝绳的风筝,伤心,空虚,无助灌满了她的胸腔,以后她再也没有给他发消息的机会了,她的聊天框也再也去不了他的微信主页:“我总要知道你家在哪,回头才方便过去吧,或者你有什么事需要我过去找你,我也摸得着地方,今晚我先跟着你过去摸摸地方。”
他这词儿用的,跟坏人踩点似的。
“我可以明天带你过去。”方夏说。
“白天都要看店,没有时间啊,只能晚上,不是今天晚上就是明天晚上,早晚都要去。”
他说的是这个道理。方夏同意了。
甜点都在玻璃保鲜柜里,几乎不用收拾,今天就没怎么开张,盘货核对账目也非常快,何况还有赵西延帮忙,结束之后,方夏进里间把自己的包拿出来,撑伞出门,锁完里层玻璃门,再拉下最外层的大卷帘闸锁严实,分给赵西延一把钥匙,让他回来了可以开门。
“你睡觉之前,也把两道门都锁了。”
赵西延非常郑重地接走这两把钥匙,“好的。”
方夏单肩挎着背包,另一只手撑着把透明伞,擦着伞沿看赵西延暴露在雪中,没一会儿就淋得浑身雪白的凄惨模样,呵出的白气上升,濡湿了眼睫毛,很快凝结冰晶落了雪花,就是雪花太大,眼睫毛托不住,眨眼的时候滑过脸颊落下来。
还蛮凄美的,方夏看着。
她犹豫要不要给他撑一半。
给了他,她就要淋雪了。
赵西延将这一会儿就冻红的手指揣进皮外套兜里,皮衣不透冷风,里面是厚实的羊绒,穿着很暖和,直接说:“走吧。”
方夏手下滑,握到伞把上,举高伞柄,撑过他的头。
风停雪止,赵西延低头对她说:“你自己打吧。”
心思被他看出来,还被他拒绝,方夏忽然特别尴尬,心里绞麻绳一样别扭,“我不是为你打伞,我是让你打伞,太冻手了,有让老板给员工打伞的吗?”
赵西延忽然一笑,点点头,“确实没有。”
他伸手接走,撑在方夏头了,今天已经不接了,你明天八点过来。”
嗓音是那种叫的时间太长的沙哑,又说:“不过你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我室友回来了,速度快一点。”
她对前面停脚回头的方夏说:“今天是